苏皖低头怔怔地盯着衬衣上鲜红的血迹,耳边传来刚才那个男人的声音。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他到底是谁派来的?对她回国的时间这么了解?
不知过了多久,医生脱下手套对着一旁看起来年纪很小的护士叮嘱:“伤口很深,给他挂一瓶消炎针!”
语毕也不理会小护士惊恐瞠圆的双目就离开了,华海简直起身抬着胳膊随意的摆手:“不用了!我不需要那东西!”
又不是什么大伤口,要不是夫人执意拦着他,他就自己回家处理一下得了,大男人哪里有这么矫情?
说着正预备离开,小护士却伸出双臂拦住她的去路,小脸憋得通红,许久才声音颤抖着道:“医生说了,要打消炎针!”
可以看得出她很怕华海,装作强势举起的双臂很没有底气地不停地抖。
华海无奈地翻了翻白眼,重新坐下来蹙眉不耐烦道:“要打就快点!”
小护士似乎松了口气,配好药将吊牌挂在一旁,给华海的手背抹了酒精消毒后,一只手握着针头颤抖着靠近华海的血管。
第一针扎偏,第二针没插到血管,第三针继续扎偏。
余光瞥到华海憋得暗黑的脸时,小护士的手愈加抖得厉害。
站在一旁的黎苏皖见状终于破涕为笑,余笙也笑盈盈地盯着小护士,一脸幸灾乐祸。
虽然很抱歉,但就是控制不住笑。
七八针过后,华海的手背几乎成了马蜂窝,他终于忍不住爆发着低咆:“你是故意让我留下来拿我练手的吧!你这个丫头是走后门进医院的吧!我闭着眼睛都比你扎的准!”
小护士的脸也一阵惨白,那双水眸下一秒几乎就要滴下眼泪,一旁的余笙笑着安慰她:“你不用理会他!没关系,这只手不行换一只手继续,他最不怕的就是疼!”
“华海瞪大圆眼恶狠狠地剜了余笙一眼。
这哪里是疼的事?小白鼠也不会被人扎这么多次吧!
黎苏皖见状忍不住看了余笙一眼。
他竟然会开玩笑,而且是对一个陌生人,这也太难得了吧。
傅斯年无视华海,挡住黎苏皖的视线柔声道,“去洗把脸吧。”
黎苏皖见华海的伤势稳定下来,便转身离开去找洗手间。
等他离开后,傅斯年立刻眸色冰冷的看向华海询问,“怎么回事?”
华海急忙正色着解释,“跟您预料中的差不多,应该是傅明哲派的人,我刚才其实想给那个混蛋一点教训的……”但是碍于夫人在,他不能动静太大,如果漏出破绽不好,吓到夫人也不好,否则那个混蛋哪里跑的了。
傅斯年低头思忖了一阵后,看了他一眼淡道,“你辛苦了。”
语毕无视目瞪口呆的华海转身离开了休息室。
华海依旧怔在原地,有些难以置信。
总裁竟然对他说他辛苦了?今天太阳是从哪边出来的?
“呼……”耳边传来小护士松了口气的声音。
针头终于扎了进去,华海无语的睨了她一眼,心情大好起来,懒得跟她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