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成。”
两人化干戈为玉帛,聊起来还挺投机的。
滕洪刚好奇地问花大姐:“你们这个楼梯破成这样,就不怕晚上摔着啊?”
“那有啥,习惯了,哪儿有缺口我都记着呢。”
“那个,你这房子,是家里留下来的?”
“憋说笑了,我就是农村过来打工的,哪儿能在燕京买得起房子呀。租的,我们小区里一大半人都是租的。”
“那你怎么不租个好点的地方?”
“在哪儿不是住?干啥花那冤枉钱。再说我在这住了三年了,街坊邻居都挺好的,我也舍不得走。”
所谓街坊邻居都挺好的,滕洪刚没觉得,他只感觉到花大姐挺好的,他们就去买个菜,一路上已经有三个老年人向她求助。
“阿花,你去买菜啊?帮我带一条鱼回来。”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这么嘱咐。
花大姐给她买了条七两的活鱼,在菜摊子上处理好之后,还不忘给配了几根葱子。
那边有个老头说,他找不到老花镜了,花大姐就把东西给滕洪刚拿着,也不怕耽误时间,给人家找到了。
还有一个小朋友哭着说皮球掉坑里了,她也去给人家招出来。
等买完菜这么折腾一路回来,都已经快十二点了。
花大姐不好意思地跟滕洪刚道歉,连忙去和面,准备饺子馅,忙乎起来。
好在菜场有绞肉服务,肉都是绞好了带回来,她配的大白菜,还是得自己处理,切了,出水,挤干之后,切成碎的,跟绞肉混合,放上各种调料,拌好馅料之后,就开始擀饺子皮。
滕洪刚看她忙上忙下,自己也帮不上忙,就陪着说说话。
花大姐其实很健谈很热心,跟他说了不少事儿。
原来她也是家里穷,母亲又生了病,就出来打工赚钱。在燕大里当宿管,总算收入还不错。
他们老家穷,跟燕京物价差挺大的,这边一个月的工资,他们老家土坑里刨吃的,一年都未必赚得到。
有她支援,她母亲虽然不至于能够立刻痊愈,至少可以安心在家调养,有些药也吃得起了,慢慢熬着。总算是捡回来一条命。
所以花大姐也不敢结婚,年龄就拖得有点大了,其实她也不是很大啊,才三十五岁,就是长得结实了点,平时又不爱打扮的,显得老气。
滕洪刚自己都三十六了呢。
说起小区里的这些人,花大姐更是说了:“都是街坊邻居,谁还没个不方便的时候,能帮就帮一把。”
至于饺子,滕洪刚包了两个就被花大姐喊停:“你是贵人,这手不适合包饺子,你这么包,饺子一下锅准散喽,你还是在旁边看着。”
“看着看着,滕洪刚的眼眶有些湿润了。”
花大姐手脚麻利,包好饺子,煮好,准备好蒜辣料碟子上桌,已经到下午两点钟了。
“不好意思,我动作有点慢了,哎你哭啥呀?大男人这么不抗饿啊?还是我饺子味道不对?”
花大姐就奇怪了,这个男人是闹哪样,吃一口饺子就开始哭是怎么回事儿?饺子味道挺好的呀,不咸不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