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池韫依言而行。
“好了,拉一下。”
池韫用力一拉,“哗啦”一声,被卷起来的画挂了下来。
皇帝想起那个突然出现的影子,脸色就是一变。
“再拉一下。”
池韫听他的,又是“唰”的一声,那画竟然卷了上去。
看完这机会的设置,皇帝已经明白了。
昨晚他就是被人算计了,让人用画吓了一跳。
楼晏拱手:“这丝线不太结实,对方用的应该更柔韧一些。还有画,纸的动静有点大,或许是绢帛一类,风一吹就动,您看起来就更飘忽了。”
皇帝脸都青了,他的寝宫,居然有人敢用这样的诡计!
那么,要害他的命,是不是也轻而易举。
“至于昨晚您会做梦,就是这个香的原因。”楼晏取出帕子,打开露出其中的灰烬,“这是臣昨晚在窗台上找到的,您在里头睡觉的时候,有人在窗外点了香,引您入梦。”
皇帝狠狠地捶了捶廊柱:“可恶!”
“陛下。”池韫接着走到花坛边,“还有这里,您宫里的花草,如何浇水应该是有定数的,可是您看这同一个花坛里,左边和右边,泥土的湿润程度却不一样。”
皇帝再看过去,果然如此。
“您在梦里听到的水声,应该就是这里传来的。”
有人在屋外,故意制造出水声,一滴一滴溅在花坛上,他的梦就被带跑了。
水这个东西,很容易让他想到死在海边的先太子。
“搜!”皇帝哑着声音说,“朕的寝宫里,居然有人装神弄鬼?给朕搜出来!”
胡恩当即答应一声,立时叫了侍卫进来。所有承元宫当差的内侍宫女,全部被带过来。
皇后带着池韫,避到次间去。
宫女奉上茶来,皇后看着慢慢饮茶的池韫,目光极是复杂。
“池表妹,真是厉害啊!”她说,“上回玉妃的事,也是你先发现的。若不是女子之身,完全可以去掌刑狱了。”
池韫放下茶盏,淡淡笑道:“娘娘谬赞了,不过是多看两次,多看两遍罢了。”
皇后笑了:“这多看多想,就不容易了。”
停顿了一下,她又问:“方才本宫还看到,你在几块地砖上做了印记,这又是为什么?”
池韫向她眨了眨眼,露出个俏皮的笑:“娘娘且容臣妇卖个关子,过会儿再说。”
看来是有大事。
皇后心一紧,莫名紧张起来。
宫里进出不易,这一搜查,很快就有了结果。
池韫听到内侍宫女的哭喊声,没有去看。
是谁都无所谓,总之是这么个结果。
直到中午过去,承元宫里终于安静下来。
皇帝回来了。
池韫跟着皇后,出了次间,正好瞧见楼晏进入殿门。
他拿着帕子,慢慢地擦着手,目光下垂,眼尾带着冷意。
池韫不禁周身一寒,想起第一回在池家见他的情形。
好像这双手,刚刚亲自施过酷刑似的,虽然并没有沾上血腥。
楼晏抬头看到她,微微一笑,同时收起手帕。
又变回了那个温暖体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