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可没跟你开玩笑,我要当个好兵,不当孬种,免得被人看扁了。”
尹显聪忍不住咧嘴笑了。
他觉得庄严这兵还真有点儿意思。
“你昨天刚晕了一次,卫生员都说了,他批准你可以休息一天,所以今天没必要参加比赛。”
庄严一听就急了:“那不成,我一定要参加……”
其实,庄严之所以这么积极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前几天,他算是过舒坦了。
由于脚上有伤,庄严每天都只是站站军姿走走队列,基本上不需要参加任何剧烈的体能训练。
不过这种舒服的感觉后来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不舒服的负担。
每次坐在排房里,听到外面热火朝天的训练口号声,总会让他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要真的病了还好,偏偏这几天庄严都是在装病。
每天看到别的战友浑身臭汗回到排房里,庄严的心里其实也不是个滋味,好像自己是个叛徒一样,仿佛占了同睡一个排房同吃一锅饭的战友们天大的便宜。
这种感觉令人很不好受。
尤其是昨天在器械场上被牛大力一番鄙视,外加徐兴国的羞辱,庄严的自尊像玻璃一样碎了一地。
他觉得自己必须得找回点面子。
当不当好兵那是嘴上说的,可是心里的那口气是一定要出的,自己的脸是从哪丢的,就得从哪拾回来。
当兵一个多月了,庄严从未如此兴奋。
小时候放暑假,庄严随母亲回外婆家探亲。外婆家住在桂西省的大山里,那里每逢节日就有斗鸡的习俗。
斗鸡都是专门豢养的,还有专门的训练。
到了节日那天,各村各寨的村民会聚在某个晒谷场上,然后围起大圈,比赛双方会把自己养的最好最勇猛的斗鸡抱到场上。
每一只斗鸡没上场就已经鸡毛耸立,咯咯乱叫,恨不得立即冲上去将对手啄死在当场。
在正式松手搏斗之前,斗鸡的主人会从口袋里取出一瓶土酿的高度米酒,含在嘴里,一手捏开鸡嘴,噗地一口朝鸡的头上喷去。
酒入鸡喉,斗鸡变得勇猛无比,无所畏惧不知疼痛,直至战至遍体鳞伤,搏斗到咽下最后一口气。
庄严现在觉得自己就跟那只要上场的斗鸡没什么分别,身体里的奇经八脉都充满了昂扬的斗志。
脚好了,也休息够了,体力充沛,精力旺盛。
没有什么比现在状态更好的时候了。
投弹、器械体操一练习和俯卧撑项目在早晨举行。
包括昨晚的紧急集合成绩计算在一起,等早操结束,营长和几个连长还有营部参谋一合计,总成绩计算出来。
戴德汉将成绩拿到手里的时候,顿时傻眼了。
那张成绩表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两个新兵连六个排的各项得分和暂时四项的计算得分。
八连二排得分:紧急集合1、俯卧撑3、器械2、投弹2……
九连一排得分:紧急集合3、俯卧撑2、器械1、投弹2……
八连一排得分:紧急集合2、俯卧撑3、器械3、投弹0……
“我操!三个同分!?”
他忍不住嚷了起来。
“见了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