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会儿到年底,几个月的时间内,宋巍若想再婚,是完全可以的,但翻了年就得守孝了。
宋老爹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三郎。”见到宋巍,宋二郎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对于这个弟弟,宋二郎更多的是同情。
以前他总羡慕宋巍,娶了个貌美如花温柔解意的不说,还是身份尊贵的皇亲国戚,这跌跟头捡元宝的运气,简直没谁了!
后来温婉在灵堂上毫不留情面地提出和离,宋二郎当时愤怒,事后想想又挺心疼自己这个从小就总栽跟头的弟弟。
也正是因为心疼,才会觉得三郎身边没人不行,总要有个老来伴,往后的路还长着呢!
宋巍淡淡应声,“爹,二哥。”
宋二郎道:“我刚刚还在跟爹商量着你的终身大事。”
宋巍眼皮一跳,“什么终身大事?”
“你和三弟妹不是和离了么?”宋二郎道:“我瞧着柒宝这些时日哭得嗓子都哑了,等再大点儿晓事了,知道亲娘抛下亲爹亲哥哥不要,对她有影响,就想着等办完丧事,趁热孝给你续个弦。”
宋巍看他一眼,“二哥有空给我续弦,不如先把自己家的事儿理清楚。”
宋二郎噎得脸色涨红,“三郎,你怎么说话呢,我这是为了你好。”
“我也是为了二哥好。”宋巍语调缓慢,“宋琦毕竟是你二房的人,犯下这么大的祸事,于情于理,二房都该给爹,给死去的娘和姣姣,甚至是给宋家族人一个交代,怎么处置她,你们做爹娘的说了算。”
这话,算是彻底把宋二郎的嘴巴给堵住。
他没好意思再待下去,找个借口就离开了。
宋二郎走后,宋老爹才开口,“你二哥是没念过多少书,可他刚刚说的那些,话糙理不糙,你自个儿好好琢磨一下,孩子还小,现在续弦,日子久了她习惯了,往后就会当成亲生的娘。”
说着无奈地叹了口气,“郡主身份高贵,咱家攀不上,也是你没那命,家里接连出事,想来吓坏了她,她要走,就让她走吧!”
宋巍没把宋老爹的话放在心上,他想到了十七年前枉死的兄嫂,以及前些日子含恨而终的生母和姣姣,再想到自己这与生俱来的命格,有些五味杂陈。
……
温婉收到宋巍的回信,已经是好几日后,信上写着:孩子一切安好,小丫头,再忙也要记得按时吃饭睡觉,照顾好自己。
温婉撇撇嘴,“我白高兴一场了。”
赵寻音听到她嘀咕,好奇地问:“三郎都给你写什么了?”
温婉道:“我长篇大论地给他写了自己干的第一件事儿,还给他分享自己的心得,结果他回来的信上,一个字都没提及,娘您瞅瞅,就写了这些。”
赵寻音接过去看了看,“三郎不就是这样的性子,我觉得挺正常,再说了,他关注的重点不是你做了什么,而是你有没有照顾好自己,这不挺贴心的吗?”
“倒也是。”
温婉看着一旁坐在地毯上玩得不亦乐乎的陆晏礼,心中愈发想念柒宝和进宝,想得眼圈都泛着红。
赵寻音看出女儿的心思,走过来坐在她旁边,宽慰道:“你自己也说了,三年弹指一挥间,别伤神了,后面要你操心的事儿还多着呢!”
温婉也没哭,就是看到别的孩子,会抑制不住地想念自己的孩子。
……
北燕皇城,凤阳宫。
一身黑衣兜帽遮脸的暗探正在跟皇贵妃汇报情况。
“与楚国的铁矿交易无法再继续。”暗探道:“属下打探到,宣景帝提前得了兵器改良的消息,当即就派了钦差大臣前往辽东核实情况,现如今辽东铁矿的数据在宣景帝那儿是完全透明的,蒋涛拿不出多余的矿料卖给我们。”
皇贵妃剥着橘子的手猛地捏紧,染着蔻丹的尖锐指甲掐入果肉,原本美艳的俏脸上浮现怒色,阴戾至极,“上次护送阿木尔回西疆,沿路设伏诛杀了我上百暗探,这次又先发制人毁了我的一番精心计划,楚国这个十七岁的小皇帝,本宫倒是小瞧了他!”
暗探问:“娘娘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北疆瘟疫不是还在横行么?”皇贵妃冷冷勾起唇角,“传信给那边的探子,让他们煽动官府封村烧村,这么大的恐慌,本宫就不信楚国不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