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黑衣人步步紧逼,那个男子明显不敌,他剑花凌乱,早已溃不成军,只不过逼仄一脚,负隅顽抗而已。
然而,阿箬没有料到,他乱舞的长剑却也带偏了黑衣人的招数,那黑衣人被挡,剑招径直转了向,朝着阿箬而来。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剑锋快要贴住阿箬的脖颈之时,她匕首一挥,以电光火石般的速度将那黑衣人的剑生生挡了回去。
不仅仅是挡了回去,伴随着“哐当”一声,长剑竟然脱手,重重地摔在地上。
那个黑衣人明显一愣,怔怔站在原地,盯着阿箬。
阿箬心下暗叫一声不好,正欲想个法子脱身之际,另一个黑衣人却也几乎同一时间将男子制服,正招呼自己的同伴过去帮忙。
阿箬不动,却用余光瞥见,那黑人捡起长剑,而后便不再注视阿箬。
直到那三个黑衣人押着两个男子离开了酒楼,酒楼老板对着屋中的一片狼藉哭爹喊娘之际,阿箬那颗悬着的心,才缓缓掉了下来。然后,便有一只飞镖倏地一声定在了她面前的桌板上,阿箬喝干了杯中酒,才搭眼去看那飞镖,果然是一个麒麟图案。
她仰起头,往对角的楼上看去,一身黑袍的右麒麟正抱手站在柱子后,也往她的方向看过来。
阿箬非常淡定地喝完了杯中最后一口酒,然后放了一块碎银子在酒桌上,便起身上了阁楼。她顺着右麒麟的引领,先是进了一个房间,又从房间的窗户跳下去,绕过两个比较偏僻的街角,最后来到了一座废弃的小院中。
右麒麟早在院中等候,看见阿箬来,他当即拱手行礼。
“右麒麟大人,能在此处见到你,真乃幸事。”阿箬笑道。
“元姑娘能顺利逃离锦官城,又在逐凤楼的重重眼线之下潜入夔州,想必也是历经波折,这份胆识真叫人佩服。”右麒麟言语不多,这样一番夸赞绝不是出自虚伪。
阿箬叹了口气,有些惆怅地说:“若我猜得不错,两日之内,我在夔州这件事必然暴露,所以,我们一定要在此期间,完成接下来的事。”
右麒麟有些疑惑,不由得追问:“元姑娘此话何意,为何你在夔州这件事会暴露?”
阿箬苦笑一声,而后道:“方才逐凤楼抓人,我下意识掏出了匕首,那匕首离忧是认得的,而用匕首挡剑那一招也是离忧以往交给我的逐凤楼招数……按照逐凤楼那事无巨细的习惯,恐怕今日晚些时候,这消息就会被送到离忧面前,以离忧的脚程,从锦官城到夔州城,只怕要不了半日。”
说完,阿箬叹了口气,只道:“终究是我大意了。”
右麒麟抿抿嘴,不带任何感情地说了一句,“羁绊太深,又岂是一句‘大意’可以蔽之。”
阿箬轻咳一声,只觉这话从右麒麟的嘴里说出来,竟有些别样的意味。
“算了,此事不提也罢,”阿箬阻断道,“但是右麒麟大人,我接下来要做的事刻不容缓,希望你能认真听我说的每一句,然后依令行事,不得有误。”
说罢,那右麒麟果然恢复了一脸正色,拱手道:“但听元姑娘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