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的吊桥放下,车队过了桥,上了官道。
郑侯身边的心腹上前禀报道:“侯爷,一切准备就绪,咱们是否启程?”
郑一鸿点头,“走,咱们也该出城了。”
然而他们却不是从城门处上官道,反而从另一道门扮成普通百姓出城,去的方向倒是是那几处小村庄的方向。
马车走在官道上,苏义坐在马车中,他闭目养神,身上穿的是素白的便服,唯有衣襟和袖口绣的紫色花藤染上一丝烟火气。
这是宁氏亲自为他绣制的衣裳,他还有些舍不得今日穿上,他怕弄脏。
就这么走了一日,傍晚时分扎营,苏义从马车上下来,却是一脸疲惫在营帐里休息了,也没有出来吃晚饭。
阮文昌与几位大臣吃着烧鸡喝着美酒,弄得像是出去游山玩水似的。
明明一日的路程,非弄成了一日半,出发就晚,走得也慢,早早又扎了营,当真是每一步都用心良苦。
当他们吃吃喝喝的时候,苏义却是在补眠,今个儿夜里怕是难得睡觉了。
天黑下来,这边篝火还烧得旺,各位大臣也是越吃越来劲了。
京城不让娱乐,连伎坊都去的少,在家里养了舞姬,也只敢偷偷的欣赏,要是放在以前真设有锦衣卫的话,他们恐怕连这一点儿娱乐也没有了。
到了这外头,他们也就顾及少了一些。
唯有礼部的石越有些不高兴,吃了一杯酒后就走了,见苏大人早早睡下,他也睡去了。
子夜时分,苏义睡来,他听着外头的动静,营地里除了巡逻的护卫,就没有别的声音。
都已经是子夜时分,要动手,也该动手了不是,莫不是他们都猜测错了,不然明日真到了神树之地,可就穿帮了。
苏义难以入眠。
天快亮了,这一夜竟然太平过去,苏义从营帐中出来,他朝阮文昌的营帐方向看去一眼,却发现所有大臣都起来了,唯阮文昌的营帐内没有动静。
又等到太阳升起尺把高,阮文昌的营帐内仍旧没有动静,这一下苏义起了疑心,几位大臣也跟着一同往营帐走去。
然而当苏义掀开营帐时,里头却是空空如也。
阮文昌呢?
石越疑惑的在营帐内看了一圈,没有打斗痕迹,一切都很正常,连被褥都折得很齐整,像是阮大人根本就不曾入睡一样。
昨天晚上没有人潜入营地,对方要对付阮大人,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还有阮大人这么一个大活人,不可能没有声响,可是人的确不见了。
将整个营地找了个遍,仍旧没有找到,所以人到底去了哪儿?
是被掠走?还是被杀?还是他半夜回京城去了?
将昨夜巡逻的护卫全部扣下,单独审问后,却发现他们所说的话都能对上,昨夜无人潜入营地,没有打斗,没有刺杀,没有任何动静,但是阮文昌不见了。
有大臣觉得此事太过蹊跷,必须马上回去禀报皇上,派人来彻底清查,而石越却认为只需要派人回去回禀此事,而他们还得去往神树之地一探究竟。
最后苏义决定,所有大臣继续前进,由王起回京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