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音一时语塞,却还在坚持着,梗着脖子说道:“我、我、我那是之前没见过,心里想着应该很有趣。
可如今走在这荒郊野路上,周围阴森又恐怖,小心肝就不听使唤了。
人家毕竟是第一次,也没有办法呀。
不过没关系,我相信以后走的多了,自然就熟悉了,也就不会再害怕了。”
秋绮偷偷看了上官燕婉一眼,见她面色沉静,丝毫不为所动,脚步更是沉稳,好似在御花园散步一般。
心里不由生出些佩服,公主真的变了。
若是以前,打死她都不相信,公主会在这种阴森的林子里如履平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秋绮正看着上官燕婉出神,耳边就炸响了,好似平地一声惊雷,林子里的鸟扑棱棱地全部飞了起来。
一时之间,山风寂寂,鸟雀呼晴,夹杂着刺耳的尖叫。
“唰唰”几条黑影突然蹿了出来,划开了夜幕。
“公主,你没事吧?”
“公主,可是出了什么事?”
“公主,没事吧?”
“公主!”
尖叫声戛然而止,魑魅魍魉已经将上官燕婉三人团团围住,背对着背,转向四周,脸上满是警惕。
上官燕婉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声音带着些许无奈,“没事。”
秋绮看着在自己身旁瑟瑟颤抖的罪魁祸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冬音,你又怎么了?不是说,不要乱叫吗?你把大家都招出来了。”
冬音语带哭腔,小脸死死地贴在她胳膊上,“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刚刚好、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上官燕婉与秋绮同时低头朝地上看去,借着溶溶月光,依稀可见一小截褪色的白骨,有些阴森可怖。
两人眼眸变得幽深,若有所思地对视了一眼。
冬音见两人没有任何动静,闭着眼睛问了问,“秋绮,怎么了?是树枝吗?
我踩到树枝了,对不对?呜呜呜,都是我不好。”
秋绮眼眸眯了眯,非常淡然地说道:“不是树枝,是白骨。”
白、白骨?
冬音早已吓得不能言语,使劲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死死地咬着下嘴,小身板好似秋风中的落叶,颤抖得厉害。
即便如此,还是努力做出不害怕的样子,结巴着说道:“原、原、原来是白、白骨啊,我还以为是树枝呢,哈哈。
公、公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再、再给我次机会。
我保证下次,哦,不,下下次,我绝对不会再大惊小怪了,不、不就是白、白骨吗。”
上官燕婉看着冬音惨白的小脸,柔声说道:“你虽说平日里看着胆大,但毕竟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
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会有这种反应,实属正常,本宫又怎会责怪于你。”
冬音听她这么说,心里紧绷的一根弦瞬间断了,眼里氤氲着泪花,使劲地点了点头,然后头一歪,晕了过去。
魉杀眼疾手快,在她刚刚闭上眼睛的时候,就窜了过去,将人抱住了。
怀中抱着温香软玉,于他而言却好似烫手山芋一般,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只眼巴巴地看着上官燕婉,眼里满是询问。
上官燕婉无奈叹息一声,摆了摆手,“魉杀,你先抱着她吧,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她就醒了。”
魉杀眉头紧紧地皱着,眼看着都能夹死苍蝇了,心里暗自嘀咕,女人就是麻烦。
一行人踩着稀疏零落的落叶,继续朝前走去。
没过多久,魑离双眸炯炯,看着前方说道:“公主,到了。”
谈话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屏息凝神,抬头看向前面破败的小院。
方方正正的小院子,墙上爬满了绿幽幽的藤蔓,看起来有些荒废而委顿,不见半丝生机。
秋绮跟在上官燕婉身旁,左右看了看,小声问道:“公主,这里就是你说的那个阴阳衙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