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从简未曾开口,而是看着墙角冒着丝丝烟雾的白玉香炉。
过了一会,才淡淡的回了一句,“我没有瞒她。”
这次,轮到韩管事咂舌了。
韩管事是亲眼看着白从简长大的,他惊讶多年前白从简处事的老练,明明是个孩子却更像是熟悉了一切的大人。
在失去父母的庇佑后,白从简没有如所有人预料的那般倒下,白家也没有逐渐覆灭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只是短短几个月,那些有异心的人,便被白从简收拾的服服帖贴。
韩管事也曾怀疑白从简的手段,是否又人教过。
后来却又觉得无比的辛酸。一个不过十岁的孩子,心狠手辣的程度不比任何人差,并不是因为他生性如此,而是事实所迫。
单纯的人,怎么可能撑得住白家?
这一点,萧子鱼和白从简十分的相似。
他们都认为,不能用的人就不要。
这世上最不缺的,便是可以用的人。
用着不顺手,不如丢了。
但是,萧子鱼却没有白从简的耐心。
白从简对于可用的人,却愿意一等再等,甚至亲自教导。这些年来,白家不少的管事和侍卫,都曾被白从简亲自指点过。
而萧子鱼却做不到这一点。
明明是个闺阁里的女子,脾气却很凶悍,也丝毫不给人留情面。
只是,白从简虽然有耐心,可断人后路的时候,却比萧子鱼果断决绝。
相比起来,白从简这样做,很多事情便显得完美。而萧子鱼用暴力的镇压的确有效果,但是也会得罪不少人。韩管事看着白从简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小爷,你急着让太太掌握生意上的事情,是因为你要离开吗?”
“离开?”萧子鱼再也听不下去了,推门而入,“你要去哪里?”
这下,白从简和韩管事都有些怔住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萧子鱼居然在外候着。
不过,白从简终究是白从简,他很快便清醒过来,对萧子鱼说,“燕燕,你过来!”
韩管事自知自己说漏了嘴,即使白从简不怪罪,他也不好继续在这里呆下去。韩管事立即起身,对萧子鱼行礼后,迅速的退了出去。
萧子鱼并没有向往日那般温顺地走到白从简身边,她借着屋内薄弱的光线看着床榻上的男子,这人明明是她的夫君,是她的心上人,而且还认识了两世。可是,她却永远看不透这个人。
她开始持家才明白,往日的白从简不让她处理后宅的事情,的确是为她好。
烦心的事情,一堆接着一堆。
她也曾想过,不去多管白家的事情。这些破事和权利,朱氏喜欢便让朱氏去处理好了。
尽管这样想,尽管心里再烦闷,她都扛了过来。连朱氏说要替白家考虑子嗣的时候,她都狠的下心来,在自己的身上插了一刀又一刀,愿意咬牙去履行。
她做了这么多,可这个人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还要离她而去?
想到这里,萧子鱼的眼眶不仅变得红润。
“燕燕!”白从简惊讶萧子鱼的情绪,准备起身拉过她的时候,却见萧子鱼又走到了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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