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烈一感到气息微乱,便立刻抽身而退,听到那一声低喝,不禁心中暗惊。
御书房内那人也是古武高手,隐在周围的影卫都未察觉到他的存在,那人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却能警觉到这边一丝气息波动,这功力高深莫测,绝不在他之下。
风云烈心中疑虑更深,却不敢再做停留,只得无声无息潜退。
退到了稍微安全之地后,他才将腕表凑近唇边,低声告诉云澈,自己已被高手发现。
云澈闻言心中顿时一紧,风云烈这样的身手都能被发现,那高手一定不容小觑,于是立刻指引他离开路线。
风云烈一路小心潜行,绕了很大一圈,他知道自己的话也引起了云澈的警惕,所以为他指引的路线是尽量远离中庭,往守卫松懈的偏僻之处而去。
总算来到高墙边,风云烈运行真气凝于耳目,将视觉与听觉都提升到极致,确定了周遭没有影卫,也暂时没有巡逻守卫经过,便不再迟疑,纵身一跃。
正要翻墙而过时,他忽然听到不远处一把熟悉又久远了的声音,浑身猛地一震,真气顿时松懈,他身形一个踉跄,竟跌落在墙头上……
“怎么回事?”云澈的声音自蓝牙耳机里传来。
他在电脑监控屏上注意到风云烈忽然又折回皇宫,感到有些奇怪。
风云烈隔了好一会儿才回复,声音微颤:“澈,我好像……好像听到了我父亲的声音。”
巨柏覆盖的黑暗中,云澈那对熠熠星眸蓦地睁大,呆住。
皇宫北面的一座冷僻院落里,是一排近乎僧院的房屋,这里远离中庭,所以还保留着N国建筑的独特风格。
N国信仰佛教,因此建筑装饰也极具宗教风格,楚萨大皇宫里更有专门供奉佛像的小寺庙,甚至还建有僧舍,邀请有道高僧驻寺传经。
此时,一间僧舍内灯火昏黄,静谧中,在椅中有些坐立不安的男子忽然站起身来。
看年纪,他大概已五十有余,身形清瘦颀长,一袭赭褐僧袍,似游方僧人的装扮,但面容清隽斯文,眸光湛然有神,明明一身温文尔雅的气质,却着了僧袍做了和尚,看起来实在有些违和。
他起身,看向一旁榻上盘腿打坐的红衣僧人,眉心微蹙,眸光中似有纠结与不安。
“师父,一定要去帮我找回记忆吗?”他终于忍不住轻声问道。
他这么多年隐居雪山诚心向佛,一直心无尘埃,虽明白自己曾失去半生记忆,却对现状十分满意,从未想过改变,也不愿生变,可前些天师父忽然对他说,“时机已到,你可以下山了”,遂亲自带他下山。
他茫然不解其意,师父却神秘一笑,只说是去帮他找回记忆,便一路袍袖翻飞向山下大步而去。
只是走到半路,师徒俩却被风雪所阻,忽然路遇一位衣着言行都十分奇异的男子,手心有伤,多日未愈。
红衣僧人便以为他治手伤做条件,换得在这偏院里暂住几天,那奇异男子似乎看出这僧人非比寻常,这几天都是亲自上门求治手伤,言谈中既有试探又有器重之意。
僧袍男子这两天在此枯坐,总觉得师父言行举止间似另有玄机,他参悟不透,心中忐忑,此时终于将不安倾吐了出来。
红衣僧人听他这样问出口,闭目一笑:“你本就尘缘未了,实非我佛门中人,如今佛缘已尽,该当回归来处。”
僧袍男子闻言,不由怔了半晌,眉眼间再现迷茫之色,片刻之后,才双手合十,低头说道:“师父,我无心寻回记忆,如果这次下山仍无法恢复记忆,余生唯愿日日诵经于青灯古佛之前,希望师父不要再驱我出佛门。”
红衣僧人缓缓摇头,含笑说道:“红尘中尚有牵念你之人,你若不还尽这尘缘,佛祖都会怪罪于你,更何况……”
红衣僧人语声忽然一顿,蓦然睁开眼睛,然而他眸中却是混沌无光,竟是双目皆盲。
但他却一转头,面向紧闭的窗外,那神色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一般,十分奇异。
僧袍男子见状有些惊讶:“师父……”
红衣僧人似心中了然,忽而微微一笑,转头面向他,继续说道:“更何况,那尘缘之人已来到你近前,你还有什么理由再回避?”
风云烈悄无声息地来到窗外,刚想细听窗内的对话,闻言不禁一怔,心中顿时觉得不妙。
他转身就想躲避,却听屋内那陌生嘶哑的声音忽然低声唤道:“施主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风云烈身形顿住,心中惊讶莫名。
他此时五感敏锐,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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