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为之。”
“为了利益,就可以是非不分,甚至,漠视生命……”
初墨玦深深凝视着他,缓缓摇头,冰凉的眸底透出无比的失望。
“大哥,这么多年,即使我故意冷淡相待,可我内心始终敬你为兄长,是值得我尊重之人,可你……”
“我也始终视你为唯一的至亲兄弟,”初墨珣眼中流露出柔软温情,“可是墨玦,你……却始终不愿帮我,反而倾尽全力去帮助外人,视他们为你的生死兄弟,你有想过吗,我这个亲生大哥孤军奋战,是多么的不容易?”
初墨玦长眉深锁,心口处竟有些隐隐作痛:“大哥,我知道你独力支撑家族事业十分辛苦,我也知道自己的确做得不好,可你……也不能为了家族事业而不择手段,你……”
他望向初墨珣,眼底有着难掩的沉痛:“你制毒时,知道那些毒药是拿来做什么的吗?”
初墨珣淡淡一笑:“我只制毒,并不用毒,利益交换而已,其它的,与我无关。”
他如此的不以为然,如此的理所当然,让初墨玦简直有些难以置信,在大哥的眼里,竟是利益高于一切,人性,生命,道德,全都可以抛开不顾。
怎么会这样?他一向暗暗尊重的大哥,一手掌握着治病救人的医药业,一手却制毒害人漠视生命,这高贵优雅享誉盛名的清贵公子,竟是一半光明圣洁,一半黑暗入魔,他……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初墨玦定定望着书桌后淡定优雅的男子,只觉一颗心彻凉到底,他闭了闭眼,心中沉痛,失望至极,忽然转身就走,再也待不下去。
然而刚一拉开书房门,守在门外的两名彪形大汉立刻堵住了门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意味分明。
初墨玦心底一阵彻寒,他缓缓回身,望向书桌后已站起身来的大哥,眸如寒月,渐生怒意。
初墨珣却仍温和宽容地看着他,微微一笑,很是亲切:“墨玦,很难得你愿意来我这里做客,多待一阵子吧,我们兄弟俩好好聊聊……”
漫漫长夜,掩盖了多少不堪,多少黑暗,多少罪恶,也见证了多少无奈,多少痛苦,多少遗恨……
身体太过柔弱,经不起那么强烈的炽热与疯狂,俞团团受不住地晕厥过去,陷入无知觉的混沌中,自然也就听不到缠绵在耳畔那些爱恋无尽剖出真相的话语。
从不安的昏睡中醒来时,已是半夜,耳畔缓慢有力的心跳声,颊边温暖坚实的胸膛,让俞团团一时恍惚,以为是在梦中,又怀疑是否时光已倒流。
好半天,她才终于完全清醒过来,一颗心坠入绝望的深窟,痛楚由心到身,无边扩散。
缓缓抬眸,身旁的男人紧紧拥着她,因为终于心安而十分满足地沉沉睡去。
俞团团怔怔凝着那近在眼前的无双俊颜,四年多来无数次梦到这样旖旎动情的画面,无数次希望美梦能成真,而现在,她却又无比希望这只是一场梦,永远也不要醒来。
一颗心仿佛在遭受凌迟,千刀万剐,痛苦得恨不得能立即死去,他紧圈着的手臂,仿佛燃烧的枷锁,焚毁了她的灵魂。
“哥哥,等我长大了,一定会嫁给你的!”
儿时的童言稚语,竟一语成谶,她真的嫁给了他,却是一段受到诅咒的畸形爱恋。
泪如雨下,内心悲怆地嘶喊,无声地控诉,恨命运的捉弄,恨上天的残酷,恨自己无法反抗,恨自己没有改变一切的能力。
无声悲泣,泪水流尽,眼眶涩痛地似要淌出血来,俞团团缓缓闭了闭眼,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拿开男人沉重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挪动着下了床。
两腿一软,差点站不稳软倒在地,俞团团连忙扶住一旁的床头柜。
身体上处处都是他控制不住留下的痕迹,浑身骨头都似被他揉碎了一般,在在都昭示着他压抑已久的疯狂。
忍着身心的疼痛,勉强穿好衣服,这一切窸窸窣窣的动静,竟没有吵醒那个感官敏锐的男人。
俞团团转身,看着他沉睡中的睡颜,那眼下的青晕,透着前所未有的疲惫,不用猜她都能想到,这四年多来,他恐怕没有一夜能安眠,日日噬心,夜夜负罪,无一日能得心安。
泪水再次涌落,摧肝裂肺,痛彻心扉。
对不起……哥哥,对不起……这一生无缘相爱,我们相约来世好不好?
来世,我们一定不要再做兄妹,我们还是要从小在一起,做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相爱一生,不离不弃……
哥哥,我现在能做的,只能是远远的逃离,只等来世,我一定要嫁给你!
沉睡中的男子,也许是听见了这肝肠寸断的灵魂之誓,忽然眉心轻轻一蹙,喉间隐隐嗯了一声。
俞团团一惊,生怕他此时会醒过来,连忙转身,踉踉跄跄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