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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他下了50个钓子,他相信多少能收获一些黄鳝,除非运气背到姥姥家。
水塘边,一棵歪脖子树根旁边,周安拂开半人深的青草,找到插在水边烂泥里的钓棍,抬手一提钓棍上的尼龙线,沉甸甸的感觉令他眼睛一亮,脸上露出惊喜之色,赶紧将钓线往上收,很快,一条拇指粗、尺许长的黄鳝就从水底提出水面,背上的颜色通黄,一看就知道是纯野生的,与菜市场卖的那些养殖货明显不同。
略感遗憾的是,钓线上的缝衣针刺穿了这条黄鳝的肚子,提出水面的时候,这家伙已经死翘翘。
不过,死的时间应该不长,依然新鲜。
……
塘边一堆积在水边的烂稻草,已经腐烂得厉害,周安拨开一堆烂草,找到自己昨晚下的钓子,轻轻一提钓线,钓线立即一阵抖动,惊喜的笑容再次浮现。
用力一提钓线,一条至少半斤的大黄鳝扭曲挣扎着被提出水面,这条还活着。
熟练地将它从钓线上摘下,扔进桶里,周安心情愉快地前往下一个钓点。
……
水葫芦是南方河塘里的一种常见水草,一片片厚实的圆形叶片绿油油地翘在水面上,有时候还开些白色的小花。
这玩意不会真的长葫芦,也没什么大用,平常没什么人弄它,就算费力气弄回家,也只能喂猪。
塘水边,一片密密麻麻的水葫芦将水面覆盖得严严实实。
周安面带笑容走到水边,低头找了找,很快就找到他昨晚拨出来的小洞,伸手往水下摸了摸,没几下就摸到水下的钓线。
一扯钓线,就又感到钓线一阵抖动。
心里一喜,钓线提起,果然又有一条鲜活的黄鳝从水下提上来。
这条稍小一点,大概只有两把重,但有收获总好过空空如也。
……
周太清,是周安二叔,周安父亲周太虎的亲兄弟,是附近竹园小学的教务主任,就住在周安家隔壁。
周太清有早起的习惯。
每天很早起来,也不干别的,就端着把椅子、捧着一杯茶坐在门前喝茶、抽烟,令村里的年轻人和小孩子都不敢从这里经过,因为那些年轻人以前都是在竹园小学读的书,小孩子们更是还没逃脱周太清的魔掌。
他们打心底里畏惧周太清。
周安光着双脚,拎着桶里今早的收获,从周太清面前经过,喊了声二叔。
周太清哼了一声,算是应了。
他家的地基比门前的路面高半米左右,此时居高临下地瞥了眼周安,瞥见周安桶里那些黄鳝的时候,周太清眼睛一亮,忽然起身,走过来拦在周安面前,伸手就去夺周安手里的涂料桶。
“咦?安子!你放钓子去了?这么多黄蛇你家肯定吃不完吧!来!快分我一半!二叔我最喜欢吃黄蛇了!”
黄蛇,是本地对黄鳝的叫法。
周安这桶里至少有二三十条黄鳝,怎么看都有四五斤,他开口就要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