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的看着她。
“你们在干什么?”她质问道。
顾扶威的脸上,并没有流露出奸情被撞破之后的丝毫悔恨或者惋惜。
他似乎只是很惊讶她的出现,但很快也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嘴角弯起一丝平淡的笑,看得离盏揪心的疼。
“盏盏,你今晚不该来。”
“我问,你们在干什么?”
顾扶威摊平手,“没干什么。精绝夫人前来献主,我不应。然后你推开门就进来了。”
撒谎!
分明是在撒谎!
离盏气得双唇做抖,发誓要给他个好看!
她气急败坏的走到桌前,刷的扯下桌上的宣纸,抖开,大步流星的走到顾扶威跟前,“你没应?你连他后背上的刺青都记得清清楚楚,你这叫没应?”
顾扶威看着画,没有回答。
倒是苏宛童拽着顾扶威的手肘,“君王,她是谁?”
顾扶威的声音很温柔,“她是天女。”
“天女?这世上万千人都可以管我们俩的事,偏偏天女管不着。”苏宛童咯咯的笑了,赤身裸体的把顾扶威傍得很紧。
“不过,妾身瞧着天女好像动怒了,要是她一生气,不愿意做天女了怎么办?”
顾扶威撇开苏宛童,一步一步地走到离盏跟前,伸手将她动怒时甩乱的头发绕到了耳后,一如往常般的温柔。
“盏盏,你真的生本王的气,不愿意做本王的天女了?”
“是!我今日就要和你一刀两断!”
“很好。”
“呲”的一声闷响,从身体里传来。
离盏感觉心口一阵绞动,低头,顾扶威握着匕首的另一端,慢慢的翻转。
他右脸上全是喷溅的鲜血,然后还是一如往常般温柔的笑着,那模样和端着热汤要递给她的时候,一模一样。只因那些颗密密麻麻的血珠子的缘故,而显得有些狰狞诡谲。
“天女并不是非你不可。”他这样说。
苏宛童从后搂住男人的腰,一边用嘲笑的眼光看着她,一边在顾扶威耳边道。
“君王,你看她,她像不像柳衍?”
柳衍?
时间久得快要忘记这个人,离盏乍然想起时,觉得自己真的很像柳衍。
柳衍亦是这样死在顾扶威的匕首下。
未预料的,未防备的。
她早该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
离盏一下子汗毛竖起,乱抓乱舞想揭下顾扶威的假面。
然而挣扎一通,睁开眼,是巧儿按住她的身子。
“小姐,小姐你是做噩梦了吗?”
她突然立起上半身,背后走了凉气,汗水贴着裙子,好冷好冷。
“小姐?你梦见什么了?”
离盏抬头望了望窗外,天已经亮了,只是阴沉沉的分不出时候。
离盏才意识到这是个梦。
呵……
真是个荒谬的一觉,她把她想做而又不忍心做的事情在梦里通通做了一遍。
可为什么,梦醒了,那些恐惧却未曾消退。
明明昨夜还和顾扶威搂在一起嘘寒问暖的。
“什么时辰了?”
“午时。”
“午时?!”
“是啊,早膳送过来一趟,我看小姐还睡得很熟,就退回去了。谁晓得小姐一睡就睡到正午……”
这时,淼淼从旁边爬了过来,手扣着离盏的脉门振振有词。
“师父这是过劳神虚,外加……外加心火燥热?师父,你心情不好啊?”
“没,没有。”
“是不是因为那个精绝夫人?”
“去!”巧儿瞪了他一眼,扬手要扫开他。“小孩子家家,瞎胡说什么?”
淼淼不乐意,拽着离盏的手非要说:“师父,那女人真的要不得!你快点出手管管吧!”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巧儿伸手去捂他的嘴,他就地滚了一圈,从巧儿手底下滑了出来,继续说道:“那女人昨儿刚和殿下聊了一天,今早就称病不起,还惊动殿下去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