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一女,公羊刁刁也多看了他一眼。
这饱含打量的一眼,只看了彼此一个大概,便分开了。
羽千琼用微颤的手指推开房门,尽量掩饰着内心的紧张和惊讶,以及心虚。
躺在床上的黑衣女子好不容易等到唐不休离开,熬过明明不长却特别难熬的一段时间,悄然起身下床,就要原路返回,却见羽千琼推门而入,只能直接躺下,用被子将自己兜头盖住。
羽千琼进了房间,关上房门,落栓,忧心忡忡地扫了眼地上的“唐佳人”,脱下鞋子,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合衣躺下,盖上被子,盯着地上鼓起的那个包,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心烦。
心焦。
心乱。
他相信自己没有看错,那个模糊的人影就是公羊刁刁。
他只是…… 想不到,他来得这么快。是追来的吗?还是巧合而已?自己刚攥住幸福的尾巴,就要拱手相让吗?
秋月白从大火中救出公羊刁刁。那么,公羊刁刁在此,秋月白是不是也在这里?秋月白在,那么唐不休和孟家兄弟呢?
羽千琼无法入眠,在床上辗转反复。
蒙在被子里缩成一团的黑衣女子,将棉被挑起一个缝隙,听着羽千琼发出的声音,几次想动手逃出去,却怕惊起唐不休等人,生生惹下会致命的麻烦。
长廊里,公羊刁刁慢吞吞地从第一间上房的门口走过,斜眼扫了一眼刚刚紧闭的房门,眉头微皱。刚才那个人,对他而言明明是陌生的,但为何…… 总觉得有些熟悉?
公羊刁刁拎着水壶下到一楼,直接去往厨房。
窗外,唐不休已经来到秋月白的窗口,用从头上拔下的发簪,挑开窗栓,打开窗,与站在窗前的秋月白打了个照面。
唐不休也没觉得尴尬,只是勾唇一笑,压低声音道:“长夜漫漫,本尊怕你寂寞,掠个女子过来给你消遣。”言罢,将那女子往秋月白的怀里一扔。
秋月白侧身躲开。
唐佳人落在地上,发出砰地一声。
然,无人心疼。
唐不休啧啧道:“你是毫不怜香惜玉啊。得,本尊不管你了,你独自在这里听隔壁动静好了。”留下一个戏谑的笑容,回屋睡觉去也。
借着月光,秋月白随意地扫了那女子一眼,便不再看她,眼睛欣赏起窗外的月光,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心里骂着唐不休不是东西。按理说,唐不休是唐佳人的养父,也是她的师傅,理应备受他人尊重。可他偏偏将自己放在那个最尴尬的位置上,还总是能做出令人咬牙切齿之事。实属…… 无良啊。
万籁俱寂。
似乎刚才的热闹只是错觉。
秋月白扫了眼趴在地上的女子,微微皱眉。他回手关上窗,落栓,走到女子身边,拎着她的脖领子,将人拖出了房间,丢在了公羊刁刁的门口。
公羊刁刁打水回来,看见了躺在自己门口的女子,直接从她身上跨过,进屋,落栓。
善良也许无用,却会带来好运气。
冷漠也许不沾是非,却也远离了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