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条街上,只有一个正经八百的茶楼。住在正经茶楼上的人,唯有一个假正经的秋月白。
唐佳人结合老板娘所言,自动脑补出画面—— 秋月白放火烧了百娆阁。
为何?
这两个字竟成为了一个虚假重点。
唐佳人问:“你确定?”
老板娘回道:“当晚我就在店里住,看见他带人进了百娆阁,然后百娆阁里就起了大火。这事儿可不只我一个人看见了。不信,你去问问别人。就是不知道别人敢不敢像我这般和你说。我啊,现在什么都不怕了。我得赶快去找大夫看看。你…… 你能不能再给点儿银子啊?我这可是冒着危险告诉你的。我听别人称呼那人什么秋城主,一听就知道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我…… 咳咳…… 咳咳咳…… 我可得罪不起。”
唐佳人又摸出一锭银子扔给了老板娘,然后从她的眼皮子底下抽走两卷布,扛在了肩膀上,然后抓起染了自己鲜血的帕子,塞进怀里,扭身就走。
老板娘瞪着眼睛伸着手,要喊不行,可没等发出声音,整张脸都痛得扭曲了。
唐佳人满载却不归。她横晃出了布庄的大门,留下一脸扭曲的老板娘,在瑟瑟发抖中关上了大门,然后转身进了里屋。这种里屋,一般都是用来给妇人换衣服用的。
里屋的地上,有一个人趴在地上,喉咙里流淌出的鲜血有好大一滩。老板娘视而不见地跨过那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子,盘腿坐在椅子上,用颤抖的手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服下,然后闭眼调理生息。
她的表情扭曲,眉头紧蹙,看样子痛苦不堪,尽管吞下药物,也没见得好上几分。似乎疼得狠了,她突然张开眼睛,照着自己的身体狠狠地捶了几拳。噗地一声,吐出一口略显乌黑的血液。她刚要松口气,却被疼痛侵蚀,一把抓住椅子的扶手,痛得五官扭曲,青筋暴起。她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快速地游动过去。
大街上,唐佳人有些心神不宁,随便采买了些锅碗瓢盆,叮叮当当地挂了一身,然后在备受瞩目中,走到米面铺子,称了半袋大米。
米店老板见她采买的东西都是生活必用之物,又见她戴着幕篱,猜是外地人,于是搭话道:“这位小姐,何必如此辛苦,准备这些俗物?不如在小店里休息几日。我那婆娘,惯会做吃食。只要价格合适,小姐想吃什么…… ”
唐佳人正纠结在秋月白放火烧百娆阁这件事上,心情不好,听闻米店老板的话后,直接回怼了一句:“吃人肉!”
米店老板倒吸一口凉气,闭嘴不语。
唐佳人丢下碎银子,一把抓起半袋大米,走出米店,向着小院而去。
米店老板吐出一口凉气,嘀咕道:“真是不是好歹。曾在我这楼上住着的,可都是出手阔绰的大爷!旁人想住,还求不来呢!”
店小二配合道:“就是!”
米店老板骂道:“干活去!”
唐佳人寻思着自己的心事,压根就没注意去听米店老板的嘀咕。毕竟,常人不会将米店当成客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