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双扇门被打开,蔺寒深快步出现在我视线里。
我站起来,他停在门口,眼睛怔怔看着我。
第一次,我这么清楚明了的看出他的神色。
第一次,他这么怔忪。
第一次,他在我面前失态。
成渠起身离开,把空间留给我们。
他走出去的时候拍了拍蔺寒深的肩,把门关上。
周围一下就安静了。
我站在沙发前,蔺寒深离我很近,我只要走过去就可以站到他面前,仔细看他,跟他说我的心里话。
可我动不了,立在那,像根木头。
突然间我想起成渠看见醒来时的神色。
我想,我现在的心情应该和当时的他一样。
想过去却过去不了。
想和蔺寒深亲近却亲近不了。
这样的感觉当真难受啊。
终究,我心里的渴望让我说出话来。
“蔺寒深,我醒了。”
随着我话的出口,我走过去,抱住他,“我想你。”
蔺寒深,我想你,很想你。
……
我们订了一个星期后回京城的机票。
本来我是第二天就要回去的,被蔺寒深拒绝了。
他不要我这么快回去,他要让我在医院里呆一个星期观察,确定没有问题才回去。
他态度强硬,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
成渠也跟着一起。
他赞同蔺寒深的做法。
没有办法。
我只得答应。
而我醒来的当天下午,蔺寒深就把我带到医院里检查。
因为成渠带我走的时候没有人知道。
蔺寒深如常去看我,看见我不在,差点把医院给掀了。
还好从监控里看到是成渠把我带走的,所以立刻就给成渠打电话,确定我在哪,就来找我了。
我刚醒,大家都处在兴奋激动的情绪里。
尽管蔺寒深掩藏的很好,甚至对我冷着一张脸,我也高兴。
便都忽略了我醒来要做检查的事。
所以大家冷静下来后,蔺寒深就赶紧把我送到医院。
成渠也不停的自责。
怪自己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我说我没事。
蔺寒深便冷冷的看过来。
那双眼比半年前冷了很多,人也消瘦了,显得越发的凌厉。
可就是这样,我却觉得他更成熟了。
我握住的手,靠在他肩上。
没说话。
半年的昏睡让我觉得,陪伴才是最好的爱。
就像我们现在谁都不说话,我也依然觉得幸福。
去了医院,医生很快给我检查,确定我问题后,发话,可以出院了。
他对我说:“还真是奇迹,我之前一度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醒了。”
说完,他看向蔺寒深,“他急死了。”
“马克,你话多了。”蔺寒深沉声。
叫马克的医生耸肩,对我摊手,幽默风趣的道,“他就是这么闷的一个人。”
“没有情趣。”
这么幽默的医生还真是不多见。
我笑了,“谢谢你,医生。”
没有他,我不可能在这。
他摇头,脸上表情很多,“要谢还是谢你自己吧,你求生意志很强。”
“你如果求死,我这台手术可怎么都不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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