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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敌了!这次是我太轻敌了!”以前他经常派兵攻入乐浪郡,每次都能满载而归,顺带着,还能抓到不少的汉人,在高句丽充当奴隶。
现在来看,这样的日子,恐怕要一去不复返了。
他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低下头,面色凝重的默默无语。过了好久,高解色朱突然开口说道:“王兄,既然刘秀如此不讲情面,依臣弟看,婚事就作罢吧!”
跟在两人后面的高景慧闻言,脸色顿变,一脸紧张地看着父亲和叔父。
“不可!”高无恤摆摆手,说道:“这个婚事,现在更不能取消了!”
以前,他打算靠这场婚事来稳住刘秀,现在,他得靠这场婚事来拉拢刘秀。反正与汉联姻,势在必行,且对高句丽有利。
见父亲反对取消婚事,高景慧暗暗松了口气,脸上的紧张之情也随之消失。
三日后,高无恤终于收到了从高句丽传来的战报,和祭肜的战报差不多,本方在此战当中的确是折损了一千精兵,不过战报里又说,他们也击杀了汉军两千余众。
看完战报,高无恤气得将竹简狠狠摔在地上。
如果只看这份战报的话,这哪里是战败的战报,明显是取胜的战报嘛,己方的一千将士换了汉军的两千将士,这不是打赢了吗?
倘若真是这样的话,那跑的应该是汉军才对,你们还跑什么?
这明显是一份夸大其词的虚假战报,之所以这么写,是率军的主将怕担责任受罚。高无恤生了好久的闷气,然后动身去皇宫,求见刘秀,商议婚事。
刘秀接见了高无恤,经过一番商议,双方把成亲之日定在了五天后。
成亲之日还没到,凉州传来战报,冯异率领的西征军,于鄣县大破蜀军,蜀军残部,败逃到落门聚。
落门聚位于冀城附近,蜀军残部之所以未能逃进冀城,与隗纯汇合,主要是耿弇、盖延、马武、王常、刘尚、来歙诸将,正率领汉军围攻冀城。
蜀军主将赵匡,畏惧汉军,只能带着蜀军残部逃进落门聚。
以冯异为首的西征军不依不饶,一路追击到落门聚,至此,凉州战事主要就集中在冀城一带。
除了冯异传回的战报外,刘秀还受到了耿舒的书信。耿舒在书信中说明,征西大将军的身体越来越差,希望陛下能调征西大将军回京调养。
征西大将军就是冯异。目前,冯异不仅担任着西征军主将之职,同时还被刘秀任命为汉阳太守。冯异身兼二职,要调冯异回京,影响甚大。
刘秀经过一番思量,没有直接下诏召回冯异,而是给冯异写去一封书信,在书信当中,刘秀先表彰了冯异的功绩,而后又说,征战辛苦,希望他能回京调养身体。
冯异接到刘秀的书信后,仔仔细细地看了几遍,然后给刘秀写了一封回书。
在回书中,冯异的态度十分坚决,现在正是西征最紧要的关头,这个时候,他绝不能回京,不仅他不能回京,耿弇、盖延、马武、王常、来歙诸将,都不能回京。
如果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咬牙坚持住,那么,朝廷的第三次西征,将前功尽弃,再次以失败告终。
收到冯异的回信,刘秀长吁短叹,他当然清楚现在是西征的关键时期,但他更加担心冯异的身体。
祭遵是前车之鉴,病死在军中,他不想冯异步祭遵的后尘。他再次给冯异写去书信,劝说冯异回京。
冯异又再次回书拒绝。
刘秀一连给冯异写了三封书信,催促他回京休养,不过冯异也连续拒绝了刘秀三次。
倘若换成别的君臣发生这样的事,那可就了不得了,天子连续传书,让你回京,而你却连续拒绝,这是何意?想在外面举兵造反吗?
只是刘秀和冯异的关系,不同于普通君臣关系,二人的私交感情太深厚了,在刘秀最落魄、最苦难的时候,是冯异的一碗豆粥救了刘秀的命。
对于冯异不肯听从自己的安排,不肯回京休养,刘秀也很是无奈,时不时地拿起冯异的书信,连连叹气。
当花非烟走进清凉殿的时候,发现刘秀坐在桌案后,正呆呆地看着书信。她走上前去,说道:“陛下!”
“非烟来了。”刘秀抬起头,向花非烟扯了扯嘴角。
“如果陛下十分担心冯将军的身体,不如直接下诏,宣冯将军回京吧!”花非烟劝说道。
刘秀摇摇头,说道:“这么做不妥啊!”
他了解冯异的脾气,即便自己下了诏书,只怕冯异也未必会服从。如果真发生这种情况,自己怎么办?派人去汉阳抓捕冯异,治他的罪吗?
公孙是一心为国,一心为他,迫切想打赢这场耗时长久的西征之战!
刘秀不肯直接下诏,就是担心会发生冯异抗旨不遵的局面,这样一来,他想护着冯异都不好护。
他放下冯异的书信,看向花非烟,话锋一转,问道:“高景慧在宫中如何?”
高景慧现在已经嫁入宫中,被刘秀封了个美人,虽说她入宫都快一个月了,但刘秀还没去过高景慧所在的建德宫。花非烟说道:“非烟听说,高美人会经常去往西宫,与阴贵人相处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