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门口的丫鬟听见尖叫声心中一惊,连忙推开门走了进去,便瞧见君清洛半裸着身子坐在床上,见到有人进来便迅速的拉起被子将自己的身子遮住。那丫鬟也有忍不住一愣,脸儿通红的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想起先前被乱棍打死的姐妹忍不住心中一颤,有些谨慎的低下了头轻声道:
“公子…公子怎么了?奴婢听见公子的叫声,所以进来瞧瞧。”
君清洛脸上也浮起淡淡的薄红,低下头想了一会儿,才有些犹犹豫豫地问道,“我记得我在浴桶中睡着了,是谁将我抱出来的啊?”
一听见他问起这件事情来,那丫鬟忍不住抖了抖,勉强地笑着道,“回公子,是主子来将公子抱起来的。公子不是睡着了,是先前淋了雨受了凉发起热来晕过去了,主子在这儿陪了公子大半天呢,刚回去了。”
君清洛只觉得脑中噼里啪啦乱想了一阵,然后浮现出了巨大的三个字:完蛋了。鼻子有些酸酸的,轻叹了口气,眼中的泪水就要滑落,却想起还有别人在,强撑着对那丫鬟挥了挥手,见她将门合上了,泪水才滑落了下来,心中委屈的要命,将头埋在被中,抽抽噎噎的自言自语:“阿靖是坏蛋,为什么不言不语的就将我的贞操给夺走了!呜呜呜……我的第一次啊……六年前我被欺负的时候都不帮我,现在却突然这样对我,我恨死你了。”一想到自己被他那般对待,如今却是连贞操都保不住,心中就是十分的难过。
哭得累了,骂得累了,便又浑浑噩噩地拥着被子睡去了。
回到宫中的夏侯靖却是没那般好的运气了,刚进入紫寰殿,便瞧见了紫寰殿中的椅子上坐了一个人,夏侯靖微微眯了眯眼,冷冷的笑了笑,望向那人,将手背在身后朝着那人走了过去,“不知皇后在这儿等朕所为何事?”
坐在椅上的人手端着茶的手微微一顿,嘴角忽地浮现出一抹笑意,随手将手中的杯子放在一旁的桌上,站起身来便朝着夏侯靖行了个礼,“臣妾见过皇上。”见夏侯靖没有要叫她起身的意思,也不恼,自顾自的直起了身子,对着夏侯靖笑得十分的娇媚,“皇上这几日国事繁忙都将臣妾忘了吧?都好长时间不去臣妾的凤仪宫了,今儿个臣妾专程熬了些汤给皇上送过来,结果皇上都不在,臣妾害怕皇上忙得忘了喝汤,所以专程来等皇上的,臣妾叫人将汤拿去热去了,待会儿让皇上尝尝臣妾的手艺。”
“是吗?”夏侯靖似笑非笑地望着面前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感情,“皇后有心了,朕还以为皇后今儿个是来问朕到哪儿去了呢?”忽地,夏侯靖敛起面上的笑,手掌狠狠的拍向旁边的桌子,桌上的茶杯被震得跌落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皇后浑身一震,面上的笑有些挂不住,强自支撑着道,“臣妾怎敢?”
“呵呵……”夏侯靖冷冷笑了笑,“你不敢?季初晴,你倒是告诉我,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事情?朕有没有说过,紫寰殿非传莫入!这紫寰殿是朕与大臣商量国事,放置奏折的地方,你无视朕的旨意,趁着朕不在的时候跑进来,莫不是想要干政?还是你那父亲授意你来拿什么东西,或者是看什么东西的?”
季初晴大震,连忙跪了下去,“臣妾不敢!虽然臣妾知道有些话说出来会让皇上心里不痛快,可是臣妾却不得不说,臣妾进入这紫寰殿也不过是因为关心皇上,而且,就算臣妾这样做不对,皇上也不该迁怒于臣妾的父亲,他为皇上出生入死,对皇上的衷心天地可证,皇上怎可这般污蔑他?”
夏侯靖听闻此言,忍不住笑了,“哈哈哈,好个为朕出生入死的忠臣啊!”夏侯靖走到一旁的御案前抽出一本奏章,狠狠的仍在了季初晴的面前,“你倒是好好的瞧一瞧你那位衷心天地可证的父亲做了些什么好事!以为远在边关朕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吗?便可以大肆招兵买马了吗?皇后啊皇后,你们两父子真把朕当傻子了吗?”
见到季初晴终于显露出一丝惊慌失措,夏侯靖心中无比的畅快,走到季初晴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冷冷的哼了声,“既然七年前你们父子那般想尽千方百计就为了你能坐上这个位置,如今我也不回轻易的将你废掉,你还要在这宫中好好的呆着呢,但是,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了,从今儿起,你也别想从宫中传出任何朕不想让你传出去的消息了。”说完便松开了手,朝着殿外大吼道,“来人,将皇后送到凤仪宫,皇后身患重症,从即日起,凤仪宫封锁,所有人未经朕的允许禁止出入。”说完便拂袖进了内殿。
季初晴身子颤了颤,嘴角浮上一丝悲凉的笑,“呵呵,夏侯靖,若我真的与我父亲里应外合,你以为你今儿个还能够在这位置上坐着吗?既然我这些年对你的付出你都看不出,反而对那个人念念不忘,那我又何必对你心心念念,狠不下心来,夏侯靖,你等着吧,我会让你后悔你今日这般对我的,所有你在意的你想要守护的,我季初晴都会一一将它粉碎!哈哈哈……夏侯靖,你等着……”说着说着,声音便渐渐的大了起来,到了最后,几乎已经是歇斯底里的大吼了。
“皇后娘娘,请回宫吧。”一旁的侍卫见到这般情景只得面面相觑,虽有些犹豫,却还是只得上前对着季初晴道,却是不敢对她像对待一般的人那样直接拉走。
季初晴呆了片刻,才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整了整被弄得有些微乱的头发,收起了面上的悲戚神情,瞬间便换回了一副高贵不可侵犯的样子,“本宫自己知道回宫。”说着便甩了甩衣袖,朝着自己的宫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