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儿?何事这般吵吵闹闹?”君亦儒与君夫人陪同着夏侯靖走在最前面,见众人都围在屋外,君亦儒连忙大声斥道。
却只见一个只穿了里衣,衣衫有些凌乱的女子从屋中冲了出来,径直跪倒在君亦儒与君夫人的前面,“夫人,求你给花裳做主啊!”
见夏侯靖有些探究的目光,君夫人连忙福了福身道,“皇上,这是臣妾的贴身丫鬟,花裳,此处是她的屋子。”给夏侯靖解释完,便冷了脸色道,“花裳,我平日素来纵容你,可是你今日为何这般任性,惊了这么多客人,你倒是说说,是何原因?”
那花裳抬起脸来,倒是一个清清秀秀的美人,此刻眼中却盛满了泪光,“方才奴婢收拾完夫人的屋子,便回了这儿,想着夫人今日定会很忙,身边也有花衣姐姐的侍候,定是用不着奴婢来服侍的,便脱了衣裳准备小憩一会儿,可是刚准备上床,便见这男子突然推开了奴婢的房门冲了进来,奴婢一时害怕便高声尖叫了起来,惊了众位客人,还望老爷和夫人恕罪。”
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花裳指着的男子,却见那季允面色早已铁青,站在一旁没有开口。
君夫人却突然出了声,“来人,将花裳拖出去掌嘴五十。”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连夏侯靖也忍不住微微侧目,开了口,“君夫人这是为何?”
君夫人却突然跪倒在地,面色有些苍白的道,“回禀皇上,季大将军何许人也,世人皆知季大将军为人正直,怎会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定是这贱婢撒了谎,所以臣妾下令罚她掌嘴五十。臣妾管教不严,让季将军受到污蔑,还请皇上责罚。”
君夫人一跪,君亦儒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也只好跟着跪下去,“此事微臣也有错,还望皇上责罚。”
夏侯靖见这二人这般架势,心中觉得有些奇怪,沉吟了片刻,看向季允道,“季将军,此事是怎么回事儿啊?”
季允面色青了又紫,紫了又青,半晌才道,“是臣有些醉了,找不到茅厕,也找不到人可以问,寻了半日才瞧见了这位姑娘,见她进了这间屋子,便想要来问下茅厕在哪儿,却不想造成了这样大的误会。”
夏侯靖哈哈一笑,“原来如此,季将军英明一世却被这如厕的问题给难住了,竟闯了人家姑娘的闺房。”众人面上均有笑意,夏侯靖顿了顿,正了正脸色又道,“虽说此事情有可原,可是季将军毁了这位花裳姑娘的名誉却也是真,无论如何,季将军也是应该负责到底的。”
那季允面色又是一青,谁都知道那季将军的发妻可是大有来头,虽说只是侍候人的丫鬟出生,当年也是极其得太后宠爱的,后来更是做了夏侯靖的奶娘,当年也是先帝亲自指婚的,还迫使他立了绝不纳妾的誓言的。这件事还曾经一度称为了京中的笑谈,众人心中皆是一晒,等着看季允的笑话。
果见季允撩了袍子跪倒在地,拜了一拜道,“禀皇上,当年末将曾对着先皇起誓,绝不纳妾。如今誓言仍在,末将愿意作出一切补偿,除了纳妾。”
夏侯靖也不欲在此事上纠缠下去,便点了点头道,“既然季大将军都这般说了,那朕便不逼迫你了。花裳姑娘,你若是想好了要什么补偿便只管跟季大将军提便是了,若是他不给,只管叫君太傅来找了朕为你做主。今儿个是君夫人的寿辰,可不要为了这小事儿给破坏了,此事便到此结束吧!”
几个跪在地上的人连忙磕了磕头道,“微臣遵旨。”
夏侯靖笑了笑,“那便散了吧,走,咱们继续去前厅喝酒去。”说着便带头走了出去。
季允心中恨意顿生,咬了咬牙,站起身,在原地站了半晌,才拂袖而去。
君夫人却在一旁笑出了声来,事已至此,即便君亦儒再笨也知道事情是谁搞的鬼的,心中有些无奈,最后却只是低声叹了叹,“你呀!”一边叹着一边伸手扶着她一起站了起来,“好了,闹也闹够了,解气了吧?我可就苦了,以后他还不知道要怎么对付你的夫君我呢。”
君夫人盈盈一笑,“夫君怕啥,我还不信那劳什子季将军还能翻天了不成?”说着便转身对着花裳道,“花裳你做得真好,待会儿重重有赏。”
那花裳早已换上了笑容,闻言也只是福了福身道,“谢谢夫人。”
君亦儒见自家夫人那得意劲儿,忍不住心中一荡,又叹了口气道,“好了,外面还有客人呢,赶紧收拾收拾招呼客人去。”说着便率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