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银子也不必花!
张鲸又叮嘱赵珉:“自皇上亲政以来,都察院的言官就事事跟皇上唱反调!你做了都察院的正堂官儿,要改改那里的风气!皇上多英明睿智啊。他老人家做的决定,都是对的!言官们应该事事赞同才对!”
赵珉笑道:“张公公说的是。您抬举我做了都察院正堂,我今后定要好好管教下属。让他们事事听皇上的。”
张鲸又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他把赵珉当成了自己人!
赵珉虽然是个贪名好利的势利小人,遇大事却不糊涂。他坚信一点,沉浮三朝的锦衣卫六爷,是所向无敌的!别看张鲸这个阉货一时占了上风,可他最后一定会输给六爷!
赵珉之前参劾王安、陈炬;今日前来巴结张鲸,全都是贺六授意的!
张鲸送走了赵珉,吃了午饭,小睡一会儿,又忙活了一下午。
整整一天,都察院、六科廊的七十多个言官职位买卖一空。张鲸得银近两百万两!
入夜,张鲸正要搂着小对食睡觉。贴身小太监却通禀道:“张公公,刘守有求见。”
张鲸道:“他来做什么?让他去后花园等我。”
张鲸懒洋洋的穿好了衣服,来到后花园凉亭。
刘守有拱手道:“张公公。”
张鲸问:“刘兄,这三更半夜的,你怎么来了?”
刘守有苦笑一声:“我倒是想白天来。可白天,官员们把你的府门堵得严严实实。我哪里进得来?”
张鲸道:“啊,你说那些官员啊。你瞧,我过个寿,他们就这么兴师动众的。真是讨厌的很。”
刘守有收敛笑容:“张公公,今夜我来贵府,是想提醒你,收敛些锋芒。”
张鲸一愣:“收敛锋芒?何出此言?”
刘守有道:“这两天京城里都传遍了。说张公公手里有七十多个言官缺儿。谁想买这些缺儿,今日便来你府上拜寿!”
张鲸尴尬的一笑:“啊?你说那七十多个缺儿啊。我是择贤士用之,哪有私下买卖的事儿?市井流言,不足为信。”
刘守有道:“张公公,不管买官卖官之事是真是假,我都要提醒你,莫要因为皇上软禁了贺六便掉以轻心!贺六是只老虎。只要老虎不死,便要蹦出来咬人的!”
张鲸有些不以为然:“刘兄多虑了!如今皇上将司礼监、东厂、锦衣卫,哦,还有都察院、六科廊,一股脑的都交给了我。贺六呢?现在无权无职,连府门都出不了。若不是皇上拦着,我早就让他下黄泉了!他对我构不成任何的威胁。”
刘守有有些发急:“张公公,你太轻敌了!还有,如今你握有司礼监、厂卫大权,还在实际上掌控了都察院、六科廊。嘉靖朝的掌印吕芳、隆庆朝的掌印孟冲,权势都不及你。可这事上有些事儿啊,坏就坏在‘恃宠而骄’四个字上。切记,嚣张跋扈只是一时。韬光养晦才是一世!”
张鲸有些不耐烦了:“多谢刘兄好心提点。我心中有数。天不早了,你早些回府安寝吧。”
刘守有知道张鲸没听进去他的话。他垂头丧气的走了。
走到府门口时,刘守有小声暗骂:“要不是因为跟你在一条船上,我才懒得提醒你这阉狗!娘的,我当初也是吃屎迷了眼,竟然跟你合谋对付贺六,还给你出了暗杀贺世忠的主意。你要是玩完了,我也得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