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陆一伟将严杰送到附近的酒店登记了个房间,安顿好后离去。
夜晚的江东市的寂静的,寥寥无几的车辆快速在路上奔驰着,昏暗的路灯照射着路边枯败的树木,与惨淡的月光交汇,映衬出夺目的光辉。西北风依然在刮着,结了冰的西江河正在沉睡,等待来年的复苏。
此时此刻,陆一伟完全没有睡意,心情格外澎湃。靠边停车,沿着台阶来到西江河边,点燃一支烟凝视对岸,停靠在岸边的仿古式轮船飘荡着大红灯笼,没错,那是东湖画廊,是他和苏蒙经常幽会的地方。
陆一伟向空中吐了口烟,分不清是烟气还是热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再吸的时候,一下子岔了气,玩了命地咳嗽起来。不一会儿,已是泪流满面。
他扶着栏杆压抑着心情张大嘴巴放声大哭,却不敢发出声音。
“苏蒙,你还好吗?”
也许只有在独处的时候才敢尽情地发泄情绪,用这种独有的方式祭奠死去的爱情和深爱的人。这也成为他心中永远的痛,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变。
待情绪稳定后,他直起身子坐在一旁的长椅上,迷离着眼睛仿佛看到苏蒙正深情款款向他走来。他以为是真的,使劲摇了摇头,睁开眼睛看到一位老大爷推着卖烤红薯的炉子缓慢走了过来。
陆一伟立马起身走上前帮他推炉子,关切地道:“大爷,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啊。”
老大爷抬头看了眼他,咳嗽了两声道:“能多赚一点是一点,我孙子想要一双运动鞋,就快凑够了。”
听到此,陆一伟不禁心酸,他现在过得衣食无忧的生活,还有更多的人生活在最底层,仅仅是为了一双运动鞋,没日没夜地卖命工作。
他停止脚步,从衣兜里掏出钱包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递给他道:“红薯我都买了,够不够?”
老大爷看着一沓百元大钞,连连摆手道:“太多了,我这总共加起来也不值50块钱。”
陆一伟强行塞给他道:“多了也就这样吧,早点回家休息,明天给你孙子买双运动鞋,别冻着孩子。”
老大爷拿着钱哆嗦着激动地道:“好人呐,谢谢你。我怎么好像见过你?”
“是吗?”
“是的,肯定是,好像在电视里看到过你,你是领导吧?”
“不是,你记错了,给我拿个红薯吧。”
老大爷立马打开炉子,一个劲地往袋子里装。
“够了够了,我只要一个就行。”
送别老大爷,陆一伟吃着热气腾腾的烤红薯回到车上,本打算回家,想到妻子和儿子早已安然入睡,随即开车来到属于自己的秘密小窝。
回到家里,褪去衣服洗了个热水澡。穿着睡衣舒舒服服躺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没有一个喜欢的节目。想到书房里还有周衡山送给他的书,取出来认真拜读着,不知不觉,在沙发上进入梦乡……
新的征程,即将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