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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娘子?凤淮县主?”老者低语,闭上了眼,歪靠在椅背上,仿佛睡去了。
……
镇北将军府,陆家
烟熏缭绕,宗祠里,一排排陆家列祖列宗的排位,高高地被供奉着,排位前,跪着一个年轻男子,
他此刻赤着上身,身上的衣服被褪到了腰迹,面对着列祖列宗的排位,双膝深深跪着,
“啪——!”
一记鞭子,扎扎实实地抽在他的后背上,男子牙关紧咬,背后虬结的肌肉一阵痉挛,却是闷哼一声都没有。
“你可知错!”身后,陆家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叱问。
一旁的陆蒹葭眼泪刷刷的往下流淌,“祖母,别再打了,再打就要把三哥打死了。”
陆老夫人冷哼一声:“打死?打死了更好!省得他给家里人招灾!”
“三哥他是遭人算计的,他并非故意的。”陆蒹葭眼泪流得更凶。
“呵!”老夫人气极反笑:“他若是不给人机会算计他,别人怎么有机会算计到他?今日你别拦着我,谁也别拦着我。”
话落,
“啪啪——!”老夫人怒极,反手连挥两鞭子。
这两下,是下了死力气的,别看陆家老夫人年纪大了,年轻时候,可是敢上马纵情,一手的好鞭法,同辈之中,男子都无人所能及。
尤其是她那闻名的九节鞭,老夫人年轻的时候,从不离手,但凡人们看到这九节鞭,就知道,是老夫人出门来了。
就是这京都城最纨绔的子弟,也不敢轻易招惹陆老夫人。
只是嫁人之后,这才把这珍惜的九节鞭给收到衣箱子底压箱底去了。
如今却是因为陆岚,气极了的老夫人,重新将这九节鞭拿出,使得这九节鞭重见天日。
陆蒹葭见说服不了老夫人,只能改变政策,“三哥,你就给祖母服个软吧。再打下去,你这背后没一处好肉了啊!”
她看着那已经鞭痕重叠的背部,心里针扎一般的疼,就算不是打在她的身上,只看看这伤痕累累的背,自己都觉得背部疼了起来。
“陆岚!老身问你,到底可知错!”陆老夫人见他执迷不悟,胸口被气得起起伏伏,这是她自己的血脉,她又怎么真的忍心下毒手。
可这一次,三郎错的太离谱了。
好半晌,始终沉默的年轻男子终于开了口:
“遭人算计,是我技不如人。”
老夫人更气了:“只这些?”
她恨铁不成钢看着锯嘴葫芦的陆三郎,更气了,终于忍无可忍:
“你可知,就因为你,此次险些陷整个陆家于危难之中,
若不是有凤淮县主解围,今日你又如何收场?!
你大兄在战场杀敌,那是英勇,是慷慨,是大义。
你又在做什么?!
是,是是是,此次虽然你陆三郎和整个陆家有惊无险,可你可曾想过,就因为你,如今外头怎么传的凤淮县主?
就因为你,凤淮县主这名声一落到底。
她虽已和离丧夫,可也才双十年华,保不准以后遇上如意郎君,可就因为你,她如今这样名声传扬出去,往后还怎么再嫁!”
陆岚跪在地上,闻言,垂着的脑袋,面上蓦地一紧,垂在身侧的手,渐渐地紧握住,
陆老夫人见他不语,正要再斥责,
身前传来陆岚闷声闷气的声音,陆岚瓮声道:
“我娶她!”
老夫人手中的辫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愕然地眨巴着眼睛,陆蒹葭更是樱桃小嘴张成“o”形:“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