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就是护短啊!
那族老眼皮子抽搐着,心里大骂沈老爷子这老不死的,护短的主!
他的宝贝孙孙就是宝贝自家的就不是?
可今天这个时候,只能够忍下了,上前一边把自家的孙子往身边拉,一边却状似不经意地说了一句:
“小孩儿童言无忌不假,不过老朽也好奇,这小小少爷怎么带着个帷帽?”
珠珠儿想要替小鱼儿说话,那始终沉默不言的小男孩儿却开了口:
“我体弱,夫子说,不要见风的好。”
连凤丫始终站在一旁,也没说话,其实在看到她儿子的那一刻,心里也是一阵疑惑,这小子是个少年老沉的,都说外甥像舅,和他舅舅竹心一个样。
此刻这小子说自己体弱,见不得风。
连凤丫狐疑更甚,这小子生来的确体弱,几次活不成,可也没有到见不得风需要带着个帷帽的地步。
不过合格的娘亲……嗯,不能拆亲儿子的台。
至于原因,等到无人的时候,她再问不迟。
老爷子闻言,却是舒展了眉头……自己家的血脉,他自然早也打听过,这孩子的确出生之后体弱多病,
好些年,他这个大孙女都是藏着养的,外人只知道酒娘子育有一女,没人知道实则是一龙一凤。
再长大一些,眼见这孩子没有长夭折了,机缘巧合种种之下,渐渐才有一些邻里见到这体弱的小男孩儿。
老爷子对珠珠儿是真的一眼就喜欢得不得了,龙凤胎里这体弱的小男孩儿,自然也不会不欢喜。
一听体弱不能见风,立即给了沈旺一个眼色,沈旺闻音知雅意,立即上了前去:
“哎呀。这都起风了,小小姐和小公子站在这风里头也好大一会儿,”又朝着沈老爷子一弯腰,恭恭敬敬的作势询问:
“这风头大,小孩子站不住,老爷子您看,是不是让小小姐和小少爷回屋里休息片刻?”
老爷子满意极了沈旺的会眼色,会来事,立即抚掌道:
“还愣着做什么,丫鬟呢?婆子呐?都上哪儿去了,还不迎珠珠儿和小玉儿回屋休息?”
他这个大家长都发话了,别人还能说什么,一阵鸡飞狗跳之后,总算归于平静。
……
那边凌霄阁,斩墨问袁云凉:
“公子,为何要放走他们?还让那凤淮县主,带走了最重要的无霜姑娘?”
犹豫一下,又道:
“公子若是不愿意,那凤淮县主也威胁不了公子。”
袁云凉起身穿衣:
“她那话糊弄糊弄别人还行。”
“既然如此,公子为何?”斩墨越发不解起来。
男子一笑,拢了拢衣袖:
“她拿那样牵强的理由,糊弄本公子放人。
本公子若是不放,岂不是无法在她身边安插下眼线?”
斩墨一脸惊讶,随即,眼中出现敬佩,一躬身:
“公子高明。”
袁云凉走到了窗台边,窗台上趴着一个懒洋洋的虎皮大猫,修长的手指轻轻挠动大猫儿的下巴,大猫被他挠得舒坦,喵呜喵呜的撒娇:
“斩墨啊,你看那女子,是个什么人?”
“斩墨不知。”
“你瞧那女子,平常身边不离武功高强的人,做事总是精打细算,她周身就跟个铁皮桶子一样,我若是主动把人往她身边送,她定是会怀疑。
可若是她自己心机算尽费劲揽到身边的人,那情况又不一样了。”
斩墨心中更是对自家主子爷敬佩得无以复加。
“斩墨还有一事不明,公子怎么如此看重凤淮县主?”
“她?”袁云凉一边逗着猫儿,一边眯起了凤眼:“她可不简单。”
男人眼中精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