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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色道:
“如是说来,果然是你。”
袁云凉不答,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似是而非道:
“你猜猜。”
猜?
还有这必要么。
连凤丫面无表情。垂眸,眸光落在那贵妃榻上的男人脸上,不避不讳,丝毫不觉得,这样的行为很无理很唐突:
“今次陆三郎在你凌霄阁里出了这档子事,我原先觉得只是一件小麻烦。
如今看来,
这是他的劫难。
袁公子愿意就此罢手,此事就此握手言和,谁也不亏,对谁都好。”
“哈!”袁云凉重重哼出一道笑,却没丝毫笑意,抬眸望向连凤丫:
“这还是我平生听到最有意思的求饶。”他话锋一转,锋利入刀:
“凤淮县主,你看清楚了现如今的情势了么?”
又道:
“求人求得如此嚣张高调的,也只有凤淮县主这独一个了。”
“错了,不是求饶,是陈述一件事实。互惠互利罢了。”连凤丫无动于衷,丝毫不被突然变脸的袁云凉惊吓到,
“想必袁公子算计陆三郎也是费了一番周折吧。那就不知道,袁公子为什么要布下这样一个陷阱,就为了一个纨绔的陆三郎?”
说到最后,连凤丫唇角一勾,摆明不信。
袁云凉渐渐收起脸上的笑意。
“算计是你说的。”他缓缓道。
连凤丫眉头一挑……怎么,这是准备抵死不认,接下去是不是要上演一部,贼喊捉贼的戏码。
手段是很low,但如果自己没有他的把柄,说不好真的只能被人当做案板上的鱼了。
这手段low归low,却真的是不太好解局了。
“那不知,袁公子怎么就跟着陆三郎去淮安了?”不待袁云凉再次准备否认他曾去淮安的事,连凤丫又道:
“袁公子可不要再说那天你没有跟着陆三郎去淮安。凡做过,皆有痕迹。”
袁云凉陡然眯眼,盯着她的眼神里,满是狐疑思索慎重,偏偏这女人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一时半会儿,他看不透她这话是真是假。
凡做过,皆有痕迹……他不确定,自己一干手下,是否真的留下了致命的“痕迹”。
这女人,是诈他还是……?
袁云凉老谋深算,断不会在这种时候冒险,便眯眼不说话地眼睛瞧着她看。
忽,薄唇一勾:“谁说我是跟着陆三郎去的淮安?本公子分明是跟着你去的。”
连凤丫一阵愕然,便觑了他一眼,她万万没有想到,这厮会倒打一耙。
编!
你继续编!
真能鬼扯!
袁云凉却好似兴致高涨:
“很早之前,本公子不是说了么。
我心悦你啊,凤淮县主。”
这时候的袁云凉就好像一个钦慕思慕心中女子的寻常儿郎,把那明明意图不轨跟踪陆三郎的事情,说成是痴情儿郎思慕心爱女人。
不得不说……真够无耻!
连凤丫咬了咬牙,不到万不得已,她并不想丢出那张牌,弄不好会伤了自己。
一声无奈的叹息:“我对县主一片真心,县主怎么就是不相信我呐。”袁云凉愁色道。
连凤丫只当他放屁。但确是这样一来,自己就很被动,原以为,丢出淮安这件事来,好让姓袁的有丝忌惮。
连凤丫点点头,姓袁的,你这是在逼我啊!
袖中手掌,瞧瞧握紧,神色却看不出丝毫破绽,她挑眉据理道:
“公子如今这般说,我信不信,不打紧。
只不知,此事叫陛下知晓,他老人家信不信。”
此事到此再无退路,今天要么她把姓袁的糊弄住,要么,明早陆岚必被言官口诛笔伐,此后事情走向,就不是她可以掌控的了。
连凤丫一边说着,一边眼睛始终盯着袁云凉,果然,这厮虽然没有惊慌,眼球却还是刹那缩起了一下,虽然只那一下,但这就足以说明,他对这件事的在意。
又或者是……对老皇帝……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