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脸色一寒,对着那蓝嬷嬷,丝毫不留情面,“你这老刁奴,竟敢诽谤主子,我与老夫人说这话,哪儿有你这个当奴才的轻贱之人说话的份儿!
可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也敢放肆了!”
说罢,便对着座上老太太就是一礼:“老夫人,你可瞧见这叼奴才对凤丫口舌是非?
既这老刁奴嘴巴不干不净,还留着她这又脏又臭的舌头作甚!不如拔了吧!”
话落!
哐——的一声!
老太太气急败坏抓了桌案上的书册,就朝着她砸了过来:
“我看你不是想扒了她的舌,是想拔了我的舌吧!”
老太太阴森森地道。
古书重重砸了下去,又落到了地上。
连凤丫能躲,却没躲开,她目光落在自己脚跟前的那本书册上,眸光幽光一闪,烁了下,随即,
伸手慢条斯理地揉了揉被砸出一道红肿的额头,徐徐抬起了脑门儿,眸光幽幽落在了气急败坏,神色森然的老太太身上,
那目光看不出喜怒,甚至看不出她有没有生气。
老太太却觉得十分不舒服,那目光盯得她有些心中不安,越发心中烦躁了起来。
没好气地就骂着:
“她可有说错?
你从前没进沈家的门时,是什么样的,沈家不管。
但你如今既然进了沈家,那就要守着沈家的规矩。
沈家的兴衰荣辱,脸面都是要顾忌的。
还要老身提醒你,昨夜里,你做了什么丢人现眼的事儿!
一个女子家,早前又失了夫君,没了夫家,又带着孩子,女子家的名声何等重要,你昨夜里宴上却是做了什么事儿!
你不怕丢人现眼,我们沈家还怕!
沈家还有姑娘家待嫁,你几个弟弟还没有娶亲!
如今却叫你坏了沈家的门楣,你若是不要脸面,且不要拖累了你几个弟弟妹妹!”
老夫人本就积攒了一肚子的气火,这下子一通下来,却是越发厌烦面前这个大孙女来。
只觉得心里更加恼火:
“你一个丧夫之女,若是本分的,就该在这家中呆着,谁家的寡妇却是像你这样,天天出门抛头露脸,
昨夜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了,你回到家里,第一时间就该来与老身汇报,你倒好,还有心思睡觉!
今个还要老身三番四请的,才到了老身跟前来。
你虽得天家封封县主一位,且不要忘记,你姓什么!
如今你在外头做的那些事儿,还瞒着老身,怎么?
你打算何时与老身摊牌?
你说!你到底还瞒着老身偷偷摸摸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这哪儿是当祖母的对自家孙女该说的话,但凡有她对连凤丫有那么一丁点的慈爱之心,血脉之情,断不能说出这番话来!
诛心之言,不为过!
连凤丫一双清眸里,透得能够看清楚这世间黑与白一般,也冷得能够冰冻这世界活物,眼底没了一丁点的温度。
望着那位沈家德高望重的老夫人,她突然笑了起来,一笑,却没有划开眼中的冰块,且顺了顺心境,无波无澜,
慢条斯理道:
“倒是真的瞒了老夫人一些事,今天也算是个黄道吉日,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就与老夫人摊了牌。”
她唇边带笑,扫一眼四周,“老夫人可要屏退左右。”
“不必!”
老太太正在气头上,何况,她本就不喜这大孙女,心里哪儿会有一点回护之意,替连凤丫遮掩一二。
连凤丫闻言,唇畔的笑意更浓了一些,眼中的坚冰也更寒了一些……这是根本不在意她这个大孙女的脸面呢。
人家是想要看她连凤丫在下人们面前丢脸面啊……轻轻摇了摇头,既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自己了。
她猜的也没错,老太太的确是诚心想要立她的规矩,前几回,自己在这大孙女面前,没得到几回好,还被老爷子训斥过,今日叫这大孙女在下人们面前丢了脸面,从今以后可就难抬起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