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会听伯母的话呢,我能不能嫁进戚家,您说了可不算。”
“你这个……”
翠华忽然收敛起了笑容,语气急切起来:“伯母就算不想看见我,也得为了自己的身子着想,您看您都这样了,还闹脾气不肯喝药,不喝药,这身子可怎么才能好?”
“用不着你假惺惺地在这里装模作样!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戚家撒野,滚,给我滚!”
“伯母您别这样,你不想见我,我走就是,只要您保重身子。”
“还不快滚!”
翠华像是受尽了委屈却强忍着不跟戚老太计较,转身匆匆往屋外走去,经过屏风的时候,忽然看见了戚语,她睁大了眼睛,眼眶通红,却不想让他看见一样,捂着脸跑了出去。
戚老太这才发现了戚语的身影,暴躁的表情僵在脸上,他什么时候来的?那个翠华,是不是知道了才会在自己面前演戏?
戚语无声无息地站在那儿,目光在桌上的碎瓷和空了的药壶上略过。
“宅子已经有人要来看了,既然母亲身子无碍,就早些准备收拾收拾,免得到时候匆忙落了东西。”
戚老太立刻又变成了奄奄一息的模样:“戚语,娘是真的难受,刚刚那个翠华,她居心叵测,都是因为她,才会撺掇你妹妹出去胡说,不然就巧儿的性子,她是不敢的。”
“后日就有人来看宅子,家里的用度也要缩减,伺候的人到时候就不必留了。”
“戚语,你听娘说啊,咱也不必这么快做决定是不是,娘这身子……”
戚老太应景的咳嗽了几声,是越发虚弱了。
“我们不妨再考虑考虑,就算、就算咱们要离开京城,也不用回去老家,那里什么都没有。”
“娘不是常常让我不要忘了从前,怎么会什么都没有,从前我埋头苦读,确实疏忽了周围的人和事,这一次我会回去用心体会,定不会让娘失望。”
“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你非要让我们一家人都不痛快是不是!就为了沈家那个丫头,你不是都已经被革职了,难道还不够吗?”
戚语静静地看着戚老太,眼里点点淡漠的光芒,“不够的,娘,伤害了别人,没那么容易补偿,我无法要求你们偿还,我就替你们忏悔,我们说够不够不算,被我们伤害的人说了才算。”
戚老太顾不得维持自己虚弱地模样,坐直了身子,“那我就去问她,她到底想要我们戚家变成什么样她才甘心!”
戚语站着不动:“您大可以去,我不会拦着,只不过在我这里,我要赎的罪,只会越来越多而已。”
他过来只为了说宅子的事情,或许心里也还是有一些担心戚老太的身子,然而这会儿,戚语已经彻底失望了。
他离开屋子,翠华并没有离开戚家,而是坐在院子里树下的一个角落里抹眼泪。
翠华也不出声,只低着头,不断地用手擦着眼睛,瞧着无比委屈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