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中也非常疑惑,答道:“大人,小人不知此人是谁。”
赵锦有些生气道:“让你负责纳新之事,你竟连人也认不全?”随后一想,近几个月都在四处奔走,捉拿逃犯,不认识也属情理之中,语气缓和道:“罢了,回去再好好补上。”
徐良道一声“是”,可心中仍存疑惑。这纳新之事这几个月已经中断,按理说没有新人来,所有的旧人他都认识,为何偏偏不识此人。正纳闷之际,只见那人已经准备过那段极窄的山路。行至中间,一阵强烈的山风吹来,那人的衣襟均飞起,众人皆为其捏了一把汗。那人也停下脚步,不敢再动,只拿手臂贴着山壁。可这阵风久久不退,那人遮在眼前的头发也被吹开,童晓晨只觉此人甚是眼熟,却一时间想不起来究竟是何人。官兵中已有人在幸灾乐祸,有人道:“看那小子得瑟的,这下看他怎么办。让他强出头,哥儿几个等着看好戏吧。”
又等了一会儿,山风已经渐渐弱了下来,那人做了几个深呼吸,但半张脸也已经煞白。徐良越看此人越觉得不对劲,虽只有半张脸,却相当眼熟,再仔细一看,竟似小姐。这一惊非同小可,合计这赵小姐一路跟着,一众人却无人察觉。当下赶紧附在赵锦的耳边道:“大人,我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小姐。”
赵锦大惊,再仔细辨认,看那人半张脸确实跟木晴很像,再看向脖子,确有一颗痣,正是自己的女儿。当下也顾不得许多便要上前去救,徐良拦道:“大人,此时不宜惊动小姐。小姐偷偷跟过来,绝对不想被发现。要是大人此刻相认,小姐一惊,后果不堪设想。”
赵锦心急,担心爱女遇险,道:“那你说怎么办?”
只见徐良走到童晓晨那边,耳语了几句。童晓晨直觉此人眼熟,不想真是赵木晴。眼看她悬在中途,便去找来一根绳子,扔过去道:“这位小兄弟,你且将绳子系住腰间,系结实了,慢慢挪过来,就算有什么闪失,我们这边拉着,也不用担心。”
赵木晴借过绳子,绑在腰间,心里暗骂:这作死的山风怎么偏巧就在这时候起了,这下自己丢人丢大了。嘴里却依旧粗声粗气道:“谢大人!”人一旦有了底气,再大的风险也敢冒,所以,有了这根救命绳,赵木晴放心大胆地贴着山壁走了过去。随后的官兵一见有绳子保命,便也个个壮着胆一一通过。
赵木晴还想继续混在一群人中,却被赵锦拎了出来。赵锦道:“还想装到什么时候?”
赵木晴没想到已经被人识破,只要乖乖道:“爹!”
赵锦怒道:“你还认识我这个爹?这次的行动凶险异常,你竟然偷偷跟过来,实在太不像话了。你看见了没,但就刚才走个山路就足以要了你的小命,前面还指不定又什么危险。”
赵木晴道:“我要是直接跟您说,您肯定不会让我跟过来。那我只能偷偷跟过来了。再说,我又不是第一次出远门,我的江湖经验说不定比你还丰富。您指不定还要我帮忙呢。”
赵锦见她不知悔改,反而振振有词,更加气愤,“你到有理了?我现在就派人送你回去。”
赵木晴道:“我不回去,您能来,我也能来。我可从来没来过西蜀,正好见识见识。”
赵锦道:“你真当来游山玩水的吗?见识,你一个女孩子成天想着这些东西,做什么?”
赵木晴不服气道:“爹,你也该改变改变你的思想了,女孩子凭什么不能闯荡江湖?这些年我在外,不一样过的逍遥自在。您再看看天香第一阁那几位,人家就算是女人,皇上不也照样加官进爵,丝毫不逊色于男人。”
赵锦一时间被她这几句言语哽到,竟无话可回,但终究不放心,语气缓和道:“木晴,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要有个什么闪失,我该如何是好?我宁可自己出事儿,也不愿你又任何闪失呀。”
赵木晴见赵锦开始打亲情牌,便道:“爹,我也就你这么一个父亲,你要有什么闪失,我也不会苟活的,所以,我宁可出来帮你,也不愿躲在家里。”
赵锦见此计无用,不知该如何劝回赵木晴,心中闷闷不乐。童晓晨眼见这对父女已经杠上,便上前打圆场道:“赵大人,赵小姐的脾气你最清楚了,她要跟着,你绝对没有办法让她不跟。与其大费周章,不如就让她跟着,我们都照应着,您且宽宽心。”
赵锦叹口气道:“也只能如此了。”又对着赵木晴道:“你要乖乖听话,跟在你几位叔后面,让他们护你周全。”
赵木晴见赵锦心软应承,高兴道:“谢谢爹。”又向童晓晨使了个眼色,以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