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是一个坚强勇于承担责任的孩子,哭过也就好了,用于直面自己的错误,并接受惩罚。
可是这一次,刘妈觉得帝柏繁不一样,不免很担心起来。
刘妈记得,自打帝柏繁九岁开始,就再也没有看到他哭过。
因为帝朗告诉他“男人流血不流泪”,而帝柏繁做到了。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可以流血可以流汗,但是就是不流泪。
有一次他被几个小孩子围起来打的鼻青脸肿的,但是帝柏繁就是没有哭一声。
后来他又苦练跆拳道、剑术、搏击,就是为了强大自己。不管训练多么辛苦,流了多少汗水,他都咬着牙不吭一声。
这样的帝柏繁,让刘妈心疼不已。
过了很久,刘妈还能感受到帝柏繁的身体在抽搐。
刘妈抚mo着帝柏繁的头发,说道:“哭吧,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
帝柏繁好像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胡乱地抹了一把脸,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我没事,对不起。”
“少爷,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还记得小时候,你做错了事情,不敢对先生和太太说,都会悄悄地告诉我。现在你长大了,你可以照顾自己,也不会再做错事情,但是刘妈永远都会当你最忠实的听众,也很怀念你小时候的日子。”
刘妈慈祥地说道。
很久帝柏繁还是没有说话,他害怕自己一说话,就会哽咽。
他极力隐忍,才让刘妈更加心疼。
虽然没有开灯,但是楼道里面的灯光,还有背后的月光,已经把房间照亮了,刘妈可以看清楚帝柏繁脸上那痛苦的表情。
刘妈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然后走过去,将房门关上,给帝柏繁一点儿隐私的空间。
这样房间一下子暗了不少,刘妈小心翼翼地才走到帝柏繁的身边去。
她没有开灯,因为她觉得帝柏繁这时候也应该不想让人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帝柏繁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他也想找个人倾诉一下内心的苦楚,而刘妈正是他最信任的人了。
“刘妈,小初她……她死了。”帝柏繁说着,眼泪又夺眶而出。
刘妈仔细地想了很久,回味了很久帝柏繁的话,仍然不相信这是事实。
“少爷,你在说什么呢?少奶奶今天起来的晚,后来出门了,现在还没有回来,我以为你们俩会一起回来呢。你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她在哪里,出去接一下。”刘妈像往常一样慈爱地说道,心中却像是压了一块儿大石头一样。
“她不会回来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她真的死了,我亲眼看到的。”帝柏繁说着,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那枚戒指,像是证明自己说的是真话一样。
“你看,这枚戒指,还戴在她的手上,是我亲手为她戴上的,现在成了我找到她的唯一的证据。”帝柏繁苍白无力地说道,已经心力交瘁了。
刘妈的嘴唇哆嗦了两下,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她看了一眼那枚戒指,确实看到阮初戴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