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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内光线晦暗,潮气淤积,空气中回荡着令人窒息的腐臭味,黑暗无声无息得侵袭着每个角落,不觉中衍生出难以明说的畏惧与未曾体会过的压抑。
秦越捆绑在刑架上,此架由生铁铸就,中空外镂,下可燃火,此时已粘黏在背上,极难分离。耳旁回荡的尽是鞭挞之音,却未有叫喊与之相随,显得诡谲异常。
他衣服破烂不堪,血色氤氲,沿着外翻的伤口弥漫满身,整个人显得极度虚弱,甚至连颤抖的力气都被消磨殆尽。
他双目涣散得望向空洞的黑暗,隐约可见湿滑四壁爬满了碧油油的青苔,仿佛为黑暗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毛毯,遮掩住血腥的过往,铁门矗立一隅,锈迹斑驳,带有冷冷的惊惧之感。
“这是什么鬼地方,还有人在吗?有种给老子来个痛快的,士可杀不可辱,你们这些畜生,怪胎,不得好死!”他有气无力的咒骂着,声音从干裂的口唇中发出,断断续续,在这空洞的地牢内却显得异常清晰。
不多时便听到头顶通风口传来了金属敲击之声,点点亮芒倾泻而下,紧接着一人阴测测得笑道:“老实点,想死没那么容易,进了轮回窟,这辈子是别想活着出去了,何必急于一时?你若受不住煎熬,断可盼着早些寿终正寝,否则永远挣扎在生与死之间,最终成了无知无觉的活死人。你可知道,这活人要比死人好玩得多,我们又怎么舍得杀你呢?”
秦越但求速死,可此时此刻,死亡对他来说却变成了无法企及的奢望。他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也不知道在这所谓的轮回窟中到底陨落了多少生命。他只知道自己无形中成了别人戏虐的玩偶,这里尽是些无有人性的怪胎,他们对自己一遍一遍的鞭挞、炮烙、割肉、剥皮,以折磨生者为乐,手段极是残忍。
秦越神智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祖父伟岸的身姿,听到了父亲临终嘱托:“在这个世道,死是一种解脱,一种逃避,只有勇于活着的人,才有机会成为最后的王者。越儿,光复大齐的重任自此便落在你的肩上,答应父王,无论如何,都不能妥协,切莫妄加轻生!”
曾经的忠告字字珠玑的在耳边回荡,秦越立时振作起来,心中怀揣万千求生之言,却碍于脸面,终难出口,凤目只是凝望着远处,但见一个瘦削的身影逐渐逼近,似有野兽的喘息盖住了所有的战栗。
此人步伐矫健,隐隐带有野兽蛰伏的窸窣声响,他不假思索的推开牢门走了进来,手中兀自牵着三只人形血豺。
血豺肌肉雄健,浑身青紫,并覆有少许猩红毛发,给人以腌臜污秽之感,兽面长有眼鼻口耳,轮廓与成年男子无异,脖颈处青筋外露,拴有铁环,并以铁索牵引,一端牢牢得握在乔逸轩的手中。
血豺正虎视眈眈得望着秦越血肉模糊之躯,口中流涎三尺,争抢着嘶吼着,有前冲之势,铁链被抻得僵挺,直震得“哗哗”作响。
原来三只血豺本是乡间弃婴,从小被乔逸轩当做野兽饲养,生长于铁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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