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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国的明前新茶,可是一两茶叶一两金。”玄汐晃着手中的定窑茶碗,微微一笑,“安溪茶业更是整个被莫梓苏捏在手里,真是叫人艳羡。”
“若非他掌握安溪茶业,咱还没有机会喝这燕国新茶。”苏岚摇了摇头,“燕国国主,可是最不喜欢这铜臭气的商人,唯独只给他几分脸面。”
“既然如此,何不打下来。”玄汐将茶碗放在桌上,脸上挂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仿佛攻打燕国便像是喝茶一样寻常的事情。
“燕国哪里那样好打。”苏岚亦是微笑着,却叹了口气,“就算是打,也不是现在。”
“欲克燕国,现下熙国。”玄汐此时倒是神色严肃了几分,一双眼里,却泛着亮光,“燕国这种国家,若是开战,便得一战而亡其国。”
“是啊,战决,迟则生变。”苏岚点了点头,“要不然,燕国没有打下来,后头,周国就来了,搞不好,齐国也掺和一下子,便是三向受敌,深陷泥沼。”
“要打,就要打周、齐一个措手不及。熙国之后,立即挥师攻下燕国,这仗决不能过一个月。可是这样打,北军就要承受无可想象的压力,就必须是一把锋利的剑,见血封喉。”苏岚笑了笑,站起身来,眼睛亮的仿若星光碎在其中,“圣人欲在三五年之内,就打这场仗,那,后方就需得准备好一切。”
“钱。”
“朝廷有钱,可也支撑不了这种打法。”苏岚叹了口气,这燕国之战虽然遥远,但其实早在纳兰瑞登基之前,便已有决断,“所以,陛下才迫不及待的想要括隐。”
“是你迫不及待地想要括隐。”玄汐倒是微微一笑,“若不是你的那第二道折子,京中怎能搅成这样。”
“可惜,京城里的人,看的都不及玄郎透彻。似乎,都不觉得是我呢。”苏岚轻笑出声,那一双凤眼里,勾起水色潋滟。
“你是两道折子一起上的,陛下一次拿出一道,群臣哪里想得到。”玄汐叹了口气,又低低一笑,“你真是狡猾。”
“过奖了。”苏岚坐回桌边,脸上的笑意张扬,将那一张脸显得艳丽非常,即使是一身玄青,亦压不住她那鲜妍之色。玄汐瞧着她,竟觉着她此刻的倨傲,倒也十分可爱。
“各州刺史里头,你瞧谁能担此大任。”玄汐低垂眉眼,端起茶盏,只瞧着那一片新芽,才缓缓道。
苏岚亦是端着茶盏,依靠在圈椅中,微微一笑,道:“其实邵徽最合适,可惜,高州无隐田。”
“你或可直说。”玄汐放下手中茶盏,双眼微眯,神情染上几分慵懒,只瞧着苏岚的眼光,竟是有几分放肆的意味,“这时候,不该是彼此拉扯一把?”
“括隐一事,我似乎不需要您的提携。”苏岚唇边仍挂着微笑,一双眼里,却俱是戏谑神色。
“你可知道,京城那些人,夜里睡不着的时候,都会咒骂你的名字。”玄汐眼光定在苏岚的脸上,“这样的时候,也不需要我?”
“雍州刺史,你可有过接触。”苏岚唇边勾起微笑,瞧着玄汐,“那位冯大人,为人如何?”
“雍州,那可是废太子攥在手心里的地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