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打的路上走,后患无穷。”
“是!六爷的话一针见血。”沈桂芬很见机地说,“崇地山罪有应得!不如先请旨吧。”
慈禧太后立刻批准。
处理的经过,相当机密,等折片交了下来,立刻封交刑部尚书潘祖荫。打开来一看,他吓了一大跳。
“崇地山糟了!”他顿足长叹,心里在想,只怕性命难保!因为看样子非打不可,一打起来则非杀崇厚,不然不足以激励士气。
“既然如此,你们预备吧!”潘祖荫看着司官说,“崇大人崇厚,奉旨‘拿问’。”
司官同声答应,提牢厅主事去预备“火房”,好安顿犯官,直隶司郎中点了四名皂隶,跟着潘祖荫和文煜,直投崇厚家。
崇厚已经得到沈桂芬的通知,青衣小帽,正在待罪,听得门上一报,叫开中门迎接。
潘祖荫以刑部堂官,将要审问崇厚的身份,只说了句:“就走吧!”
于是在家人泪眼汪汪凝视之下,崇厚被“拿”。坐着刑部派来的骡车,往南而去。
十二月二十六下午王公大臣在总理衙门会议,未议之前,先看“上头”交下来的折件。言路广开,又是这种人人可以发抒忧时爱国伟论的大题目,所以京官中凡是关心时局而又拿得出见解的,以上折“言俄事”为时髦。
官小的照例由本衙门堂官代奏,慈禧太后也看不了那许多,一概发交军机处,由总理衙门并议具奏。
因此,这天三五成群,一面并头看折,一面议论纷纷,乱了好一阵,才得静下来。主持会议的恭亲王便说:“今日之会,不谈和战大计,只谈改议俄约。总署拟了个稿子在这里,请各位看看!”
总理衙门的建议是,另派使臣,改议条约。这也是正办,大家都无话说。只是奉旨参与会议的张之洞是例外,他说另派使臣,有辱国体,不妨叫驻俄参赞,署理公使的邵友濂,先探一探俄国的意向,再作道理。
“电保往来,大费周折,也怕电保中说不清楚。”
恭亲王从容说道,“事不宜缓,就是另派使臣,到俄国京城,也得两三个月的工夫,不知开议何日。我看,就这样办吧!”
张之洞虽有许多议论要发,无奈孤掌难鸣,而且也不愿过于跟恭亲王抗争,终于在奏稿上署了名。无形中等于代表清流,赞成和平了结。
总理衙门的会议一散,随即在恭王府又有另一个会议,商量另派使臣的人选。这又是一个难题,要将崇厚已画了押的条约推翻,改立新约,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清议如此愤慨激烈,谁也不肯担此辱国的罪过。
而况俄国在万里以外,苦寒之地,又值隆冬,这趟辛苦,也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因而在现在够资格持节奉使的官员中,一个一个地数。怎么样也找不出适当的人选。
最后还是沈桂芬想到一个人,光绪四年出使英国的曾纪泽。(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