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都要去看一看热闹,林晓幽跨出门时候那人已经被围了一圈,怎么也看不清样貌。
突然她听见人群中有人喊道:“奥哟,这不是林小多的娘嘛!”
小多的娘?!
林晓幽呆住了……小多的娘,不是死了吗?
有人闹事,衙役们也不是吃干饭的,马上就过去要将那所谓林小多的娘架走,走近才知道那婆子浑身鲜红并非血迹,而是鸡血,且那蛮狠嘴脸也十分难看。
“罪孽啊,罪孽,青天老爷在上,民妇要告人,要告人。”但见到有衙役打扮的人走来,居然丢下击鼓棒子就往地上一横,死活不肯起来。
张龙和赵虎无奈只好将她抬进衙门,这并非他们愿意,实在是那婆子委实强悍,挺尸干脆利落看着就是老手经验丰富,这衙门口人来人往怎能这样糟践,万般无奈只好屈从。
林晓幽在后头跟着看那婆子。
粗略看去,她面色不大好,但手指指尖却是油腻腻的,似乎也不缺吃食,大约三天两头还有肉打牙祭,近身时候她口中有股淡淡臭味,应该是有溃疡一类的东西。
到了内院,张龙赵虎也不装模作样,手一松那婆子扑哧就掉到地上,摔了个狠。
“你们想谋害老婆子,来人呀,官家知法犯法了,官家知法犯法了。”那婆子居然大喊大叫,十足十的泼妇,院子中本有衙役在练操,见此情景都是躲到一边,这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眼前这位显然是找茬的,还是个中高手,能躲则躲吧。
林晓幽皱眉,这人真当这儿是菜市口了?
她扯开一个笑走到那婆子面前:“敢问这位婆婆在此吵闹所为何事?要告谁?知县老爷刚刚处置一件命案,现在在沐浴更衣,不大方便受理,这等小事就不用麻烦他罢,说与我听听如何?”
她看着和善,却句句含了针芒,直刺地那老婆子一时半活儿不能言语,明着暗着说那老婆子要见好就收,莫要给脸不要脸。
“我,我是有大事的,我儿子不养我,我要告他。”老太婆顿了半晌,终于脱口而出。
说完她神色似乎有些踌躇,但看了林晓幽脸色又不好反悔,强硬道:“我所告发之人乃是和泉县衙衙役林小多,我一告他目无尊长,长期不归家,母子不见面;二告他抛母弃妹,独自逍遥做营生;三告他高门大户,却不管老母饿死街头。”
“啧啧啧啧啧啧……”老婆子未料到一番话却引来如此回响,呆呆看着眼前这个身着朴素布衣面目严肃却一双妙目流转的年轻女子,说不出话。
“我替小多还一万两银子给陆家时候,你在哪里?”她看那婆子质问。
林小多欠陆家那一万两银子林晓幽早已经帮还了,因为仔细四姐所以追问了小多家事,陆家虽然霸道收了钱倒也和善,说了真相,原来那钱根本不是林小多欠下的,而是他那个烂赌鬼母亲欠的,不过他母亲欠钱后就远走他乡躲避,据说遇到船难死了,所以大家一直说小多母亲已死,没想过她居然回来和泉县,还闹上府衙。
合着就是个没脸没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