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堂之上,排除异己,肆意安插自己的人。
就连军队,皇宫之中,也大面积的换上自己的人。你种种所为,完全不是为臣子的本分。我也是越来越心惊,可毕竟是你带着我们走到今天,我依旧是不想与你正面为敌!”
“直到于家庄的事过后,你才彻底对我动了二心?”刘瑾也是猜到张永所说,当下也不等他说,就直接问道。
“是的!”张永毫不犹豫的点头说道,“于家庄一事,你明知是我的人在保护陛下,依旧下令魏彬,对我的人斩尽杀绝,如果不是钱宁还有点武功,只怕我还一直蒙在鼓里,以为是日月神教的人,把我的人都杀了呢!”
“在你敢私自带陛下出宫的那一刻,你就是在挑衅我的权威!”刘瑾也是不由得抬高声音,倨傲的看着张永,说道,“挑战我的权威,那么你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杀你一些手下,不过是警告你本分一点,不要想着与我在陛下那里争宠。
你可知道,即便是你故意指使那什么钱宁,在陛下那里误导陛下,说我想连陛下一起除去,可陛下依然是相信我的么?”
“哈哈,是吗?”张永好似听了一个什么很好笑的笑话一般,不由得仰天一阵狂笑,许久才说道,“先说误导这回事,你到底对陛下有没有杀心,只有你自己最清楚!第二,陛下还相信你?如果相信你的话,那为什么你回到京城这么久,还是没有让我与杨一清滚蛋,还是让我成为监军,然后立下大功,凯旋而归呢?”
“哼!”刘瑾闻言脸色一变,好似被张永戳中了痛脚一般,颇为难看的说道,“不过是侥幸罢了!朱寘鐇被我打的只剩下一口气,行将就木,你与杨一清捡了个便宜,不思感激我,倒还恬不知耻的在我这里炫耀!
再说你说的对陛下有没有杀心,嘿嘿,我的一切都来自陛下,却为何要杀陛下?张永,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陛下对我,绝对比对你更信任,你信不信再跟我斗下去,不用多久,我就能让你去南京养老,然后在路上突然‘暴毙’!”
说到最后,刘瑾却是阴恻恻的一笑,让人看了极为瘆得慌。张永也是忍不住心里一寒,隐隐觉得刘瑾此话不是虚言恫吓。
可是他又忍不住奇怪,虽然在与起义军谈判这件事上,皇帝没有明目张胆的支持,可也没有反对。
而且杨一清说了,杨廷和等人告诉他,皇帝在前线僵持的时候,也是一直故意疏远刘瑾,还对刘瑾的各种罪证,极为感兴趣,好似真的要定刘瑾的罪一般。
若是一切属实,那眼前的刘瑾的自信,又是从何而来,他怎么就能这般自信,认为自己能够继续得到皇帝的信任,又能把自己的生死,操控于他的掌心之中呢?
想到这里,张永没来由的一阵心悸,隐隐觉得包括自己与子龙在内,好似都有点小瞧了刘瑾,这人一定还有什么可怕的后手。
只是如今他与刘瑾,不说势同水火,可也是不再两立,想从刘瑾这里探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却也是极难。
但是再怎么难,张永也不想放弃。当下只见他脸上变了数变之后,旋即颓然一叹,看着刘瑾说道:“这么说,你真的有把握了?”
这个问题极为奇怪,前言后语,都是不搭,也不知张永问的什么。可偏偏奇怪的是,刘瑾竟然好似能听明白一般,只见他也是点了点头,说道:“自然有把握!你真的觉得,我掌握三厂一卫,对你们这点小动作,完全不知情么?”
张永还只是试探,可刘瑾却好似真的洞悉一切一般,让张永忍不住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脸色有些难看的看着刘瑾。
“你知道什么?”张永脸色凝重的问道。
“嘿嘿!”刘瑾一笑,说道,“上次在黄河大营,故意不见我,那时候我就知道有些不对劲。回来之后,又现永成被你们下了诏狱,我就更是明白,你们真正想对付的,不是朱寘鐇他们这支叛军,而是我刘瑾!
因此我就故意偃旗息鼓,让谷大用暗中搜集你们的消息。三厂一卫细作多如牛毛,不用多久,你们秘密进行的一切,我都已经了然于胸!”
听到刘瑾这番话,张永再也是按捺不住惊恐,不由得退后了两步,不可置信的看着刘瑾,问道:“你到底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