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你离他远点!”翘儿赶紧跑过来说出了跟凤海一样的话。
“这人……这么能耐啊。”杨长帆咽了口吐沫,觉得二位说的非常对,“可我已经托他帮忙了。”
“那下不为例!”翘儿斩钉截铁道。
“这……”杨长帆皱眉又问凤海,“这人家产有多大?”
“在县里,是数一数二的,什么生意都能沾。”
杨长帆闻言无奈摇头:“那没办法了,绕不开他。”
翘儿急得直跺脚:“那……那……那可怎么办啊。”
“慌什么,又不是一跟他说话就会死。”杨长帆摆手道,“今后若是跟他有来往,翘儿你回避便是了。”
“少爷说的是。”凤海连忙劝道,“少夫人也不必急,这何永强家业再大,见到咱们老爷也是要礼让三分的。”
“不是别的,近墨者黑,我怕长帆学坏!”翘儿咬牙道,“全县都知道,这何永强根本就是个衣冠禽兽。”
“你们看,这才是最讽刺的。”杨长帆摊开双臂冲二人道,“收寡货郎,衣冠禽兽,现在是全县首富,而咱们这些穷人,也只是变着法子暗地骂他,什么都做不了。”
“少爷你要是穷人……”
“罢了。”杨长帆摆了摆手,冲翘儿道,“你别去了,好好休息休息,你得信我,你不信我,就没人信我了。”
翘儿咬着唇纠结了好久,最终才使劲点了点头:“翘儿有些懂了。”
“懂什么了?”
“开始我怪相公不结交好人,像庞千户,庞夫人那样的人,现在又加上了一个何员外……”翘儿说着叹了口气,“可奈何啊,他们都是权贵,权贵也都是他们那样,相公要做事,绕不开的。”
“有你这话,我心里就踏实了!”杨长帆哈哈一笑,拍了下凤海后脑勺上的光头皮,“走了!”
“少爷轻点,才敷了药……”
“什么药?”
“生发。”
“你小子还挺爱美!”
“我也是个人呐!”
“……”
……
会稽县城,春日艳阳高照,县衙两座门前两座石狮尤其威武,不过更多人并不关注这里,而是集中在县衙旁的院子门前,这里有座榜栏,上面还贴着前几天的县试头场的提名,大家都知道,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贴上最新的结果。
这在会稽县来说,绝对是每年一等一的大事,也是智商正常的年轻人都会参与的事,科考或者种田,貌似人生也只有这两种选择了。
不过来参加县考的,也少不了浑水摸鱼的人,这也是头场考试的意义,刷掉那些不学无术的,只有认真读过书的才能去府里,而后面四场县考,则是自愿参与,大多数人也并不认为自己有能耐考案首,只是将其当成一次模拟考,历练一二。
可等发案的心情,依然是那样的焦灼。
一位少年书生急得左右踱步:“该到时候了吧?”
旁边人却不慌不忙:“嗨,你急什么,好像你能拿名次似得!”
书生抬手道:“总得看看过不过吧?”
旁人大笑。“过不过下个月都得去府里!你还想拿个案首不成?”
这话把旁边的人都给逗笑了,案首可轮不到你。
正说着,两位正装官吏从考院中走出,手中提着几卷榜单,大家连忙让开路来,二吏也不管周围人的目光,就这么刷胶贴棒,三两下搞定,又扬长而去。
众人急忙像看到食的鱼一样围拢过来,一个个眯着眼睛仔细搜索。
是得眯着眼睛,榜上写得不是名字,而是座号,这对视力是个考验,尤其是“伞”式发榜,好多人都不得不倒着脑袋蹲在地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