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乖乖,碧秀,你快看来得可是顾镖头?”春紫一声惊呼,拿手扯碧秀的衣袖。
碧秀正逗大白猫呢,被她这嗓子叫,慢不经心的朝廊那这望,顿时瞠眼,怔得说不出话来。
顾武今不似平日里穿的随意,上身着苍青色短袍,下着同色绑腿裤,栗色麂皮靴。他本就身形同姑爷不相左右,这般一收拾,倒显得分外精神。这也罢了,竟然将虬髯给剃的干净,眉眼鼻唇总算明辨,青青的下颚意味苍茫,确原来也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顾镖头原是长这样的啊!”春紫乌溜溜的眸子眨巴着打量,朝顾武招手,抿着嘴笑:“顾镖头,你不离身的那杆旱烟锅子藏哪呢?”
顾伍淡笑道:“跑镖路上尘土飞扬,哪有几个干净的人。这即要至沧州,和雇主会面交镖,总是要仪容修整,遵规守礼的。”顿了顿,话虽对着春紫说,眼却看着俯身逗猫的碧秀,那腰肢一弯,曲线如弓,好看!
便又道:“旱烟锅子有人嫌味重,此后就不抽了。”
“呀!谁这么大能耐,连顾镖头要听她的?”春紫是个聪颖灵活的姑娘,早瞧出面前两人暗流涌动,这话,便讲的二分真三分戏。
顾武正要笑答,却见碧秀猛抬头,不允他开口,同春紫急道:“一早让厨房蒸的枣泥糕,想必凉透了,你再去看看,重新再蒸热一回,小姐现身子经不得饿,说吃就要吃的。”
春紫瞧出她起了恼意,嗤笑了声,给顾武递个眼神,起身离开。
待那抹红影消失不见,碧秀板起面孔,看向顾武,皱眉把话问:“顾镖头话里有话,到底所为何意?”
顾武大敕敕坐在春紫那把椅上,挨她身旁,不依,自个搬椅旁边挪出一人宽来,这才停住。
这个别扭的小娘们!顾武摇头,伸手拎起大白猫后颈,提到一边放地上,撵它走。
这才正色道:“我顾武二十有五,曾娶过一房媳妇,是个病娘子,也就两年光景人便没了。后便开了广盛镖局,带着一帮弟兄接镖跑镖,这些年各种风雨皆历过,赚了些银子,养个娘子和几个娃不再话下。从不曾把心思花在女人身上,自遇到碧秀后,心里却喜欢。知晓你爱干净,我今后便胡子不留,知晓你不爱闻旱烟叶子味,今后烟杆子就不抽,虽没周大人那般有本事,但比起疼娘子,老子也不输他半厘。”
惊觉说错了话,却也面不改色:“说粗话一时改不了,总是慢慢来。”
碧秀未曾想他竟一口气,把话就说的清楚明白。如若他遮遮掩掩,自个还得装傻蒙混,现却一点余地都不肯留。
她叹口气,不看顾武,只盯着抽了嫩枝的柳树随风轻曳,一只飞燕在雨中穿行,瞬间飞进了屋檐底,那有个鸟窝儿,暖和干燥。
顾武的话重重捶在碧秀的心上,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她虽早过了婚配的年纪,却也有小女儿玲珑心思,能被人喜欢,并当着你面说的坦诚直率,总是心生暖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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