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的,怎做起贼盗的勾当。”
众人无语,鸦雀无声。
看着小妇人撑着胆子,唇颤牙抖的把话说完,眼眶红红的,满脸的委屈。
想着高门深宅中的丫鬟,可也是当半个小姐养的,现沦落在厨房里做粗使活,是够招人怜。
有个年纪较轻的,装模作样咳一声,见碧秀朝他望来,手便朝内里一间房,指指。
碧秀会意,咬着唇低头打他们身边过。
她身材高挑,抻直了腰走,那背影没柳枝儿软,也不及杨条儿硬,软硬之间,恰得分寸,便让那帮粗汉子,看得赏心悦目。
碧秀走了数十步,即看见一小间房,门半掩,有水稀里哗啦的响声,白色水烟缕缕蒸腾,将透着烛火的窗纸,蒙了层氤氲雾气。
原来偷水贼在这里!
碧秀立在门边踱步,听得里头那人洗得畅快,还兴志昂扬哼吟起小曲。
她就心里堵,骂他不要脸,一抬眼,瞅到门侧,还搁着半桶凉水,顿时计上心来。
水声渐止,窸窣穿衣,踏步渐近门边,吱扭拉开,满室余热潮呼呼的扑出,顾武愣了愣,几步之外,怎会有个小妇人,俏生生立在那里。
却容不得他多思虑,只觉眼前一黑,一桶井水哗哗的,朝他迎面狠泼来,直浇了个透心凉。
“大当家干贼盗的事,不要脸皮。”小妇人骂他无耻。
粗糙大掌一把捋去满面的水滴,这才把虎目圆睁,脱口就要骂娘。
想他顾武堂堂七尺汉子,广盛镖局大当家,身揣盖世绝学,竟莫名其妙被暗算,还是个骂他的小妇人。
可眼前哪还有人,只瞅到前廊拐弯处,红色裙袂一闪,没了踪影。
奶奶地,竟跑的比兔子还快。
玉翘弯着唇,笑得眸子水汪汪的。
肚里的娃感应到娘亲好心情,也附和的蠕了蠕,又顶了肚皮一脚,要爹爹来亲。
玉翘忙将手搭上肚,把那微硬处温柔抚摸,噙着嘴角问:“你就这样跑了?后来顾镖头没寻你麻烦?”
碧秀撇着唇嘟囔:“泼过水后,他脸都青了,要吃人的模样,看着忒可怕,谁晓得会不会打女人。就想着赶紧逃!”
默了默,又道:“倒没来寻我,就远远拿眼瞪过几次。”
没来由的,她颊腮一红,昨还有桩羞人的事呢!谁想得那人竟没束玉带,匆忙用手去捋脸,却把裤子掉了下来。
该看不该看的,皆都看了。她要把这事嚼烂在肚里,谁也不告诉。
玉翘便又欲笑,半晌才对她说:“据我想来,那锅热水想必是场误会,倒不是顾镖头故意为之。”
看碧秀低头不语,似有悔意,逐继续道:“顾镖头看上去虽是个糙汉,却实有副侠义心肠,为人刚正不阿且嫉恶如仇,对手下弟兄亦胆肝相照,怎会打女人?莫被他外表骗了。我倒觉得他比你姑爷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