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酒杯重重顿于桌上,周振威神情转而冷漠,欲起身离去。
陈柏青心思大乱,不曾想过区区两个时辰,此人已将驿馆生变查个透彻。见他要走,忙阻拦陪笑:“周大人且慢,实非不愿讲与你听,只是你未曾直面那些黑衣人,言语薄凉,随意杀戮,是帮视人命为草芥的亡命之徒。”
想着推货的驿卒稍慢一步,就被抹了颈。他叹口气,给周振威的酒杯倒满,又替自已斟上,才慢慢道:“不瞒周大人,老夫虽被赶出驿馆,却让农人在暗处盯看。恕直言,他们行踪诡谲,计划周密,显然直冲周大人而来,还望大人一路谨慎小心,莫再中其圈套。至于你想知的手谕,普天之下,驱赶驿丞,焚烧驿馆,能行此权者,还能有何人。”
这老儿狡猾,就是不说透。周振威先前已有揣测,此时更是心如明镜。武皇还不至要动他,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也只有他了。
霎时眸光阴鸷,浑身罩起森然戾气,扯扯嘴角,“嗤”一声皆是不屑:“敢动我娘子,即便他们不找来,我也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又看向陈柏青,拱手歉然道:“大人明知变故首尾,怎还答应周某借宿,可知此举一出,反遭牵累,只怕引来不必要的祸端。”
“周大人客气!陈府祖训甚严,懂得知恩图报。如今大人有难,我等岂能做视不管。”他面色泰然,拈髯微笑:“老夫早已打点妥行当,备下车马,寅时即刻举家逃离此地,前往晏京投奔侄女去。大人稍事休息,也速离开,此地实不宜久留,早做打算为宜。”
周振威大为憾动,朝堂还清一桩公案,却让陈家人为还此情,宁愿背井离乡,前往它乡处隐匿生活。本就不是善言之人,默了默道:“陈大人即去晏京,可否再帮我一个忙?”
见他点头应允,即请丫鬟上了笔墨纸砚,迅速修书两封,折好信口封缄。递到陈柏青手上:“一封是给晏京知县方延,另一封是给夏侯家的夏侯寅。皆是可靠之人。日后你若有何难处,也可求助此二人,必当鼎力相帮。”
陈柏青慎重收下,又吃了会酒,各自散去不提。
周振威入了房,静悄悄的。碧秀撑着腮,坐在椅上眼波乱恍,听到门开阖,睁开眼见是姑爷,忙迎上前伺候。周振威低道:“你去歇息,寅时叫醒众人,启程赶去安次县。”碧秀答应着去了。
房侧还搁着玉翘洗浴的木桶,他脱了衣裳,就着剩水把自已打理干净,这才掀帘上了床榻,把娘子搂抱进怀里。
“我的小翘儿!”声音清朗,杂着深浓爱意。
娘子已不复午后一脸脏污,正睡的娇憨,颊热的嫣粉粉的,小红嘴儿无意识的轻嘟,他忍不住含啄那唇瓣,引得娘子咬着下唇嗯哼两声,摇头只是躲,却赖着不肯睁眼。是真的累着了,睡得沉沉的。
午后出了那么多事,尽是生离死别。
不扰她,径自轻嗅她颈子间清淡的花香味,大掌进了衣底,触上柔软的肌肤,微鼓鼓的小肚,却发觉两只小东西一蠕一蠕的,想必也是受了惊吓,不肯睡。赶紧缱绻温情的来回抚摸,只觉不够,又把糙唇贴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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