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当讲不当讲。”
“当讲当讲,你快说就是。”玉翘眸子一亮,直把他催。
铁柱粗着声道:“那王爷同四爷走到院内,小的跟在后头,听他问四爷话,说不是不学本王休妻么?怎把本王的休书抄了份去?四爷回身就瞪了小的一眼,让小的走开去牵马。旁的实在想不起来。”
玉翘眼一跳,把唇咬得死紧,半晌才白着脸,看向碧秀:“你拿几百钱给铁柱,今天冷,让他打些酒吃,避避寒气。”又转向铁柱勉力笑道:“你今辛苦,赶紧起来歇息去吧!”
铁柱还要再谢,碧秀已上前拉起他,笑道:“明小姐回门,多备了一坛子酒就赏与你吃,你随我去拿。”又给旁几个丫头使了眼色,也就瞬间功夫的事,屋内便只剩下玉翘一人坐着。
抬眼就瞅到挂一边的石青大氅,默了默,起身即朝那方向走去。
周振威进了房,见玉翘穿着件樱桃红的紧身薄袄,下着同色夹裤,并拢着腿,撑着腮坐在桌边,痴痴的不晓得再想什么,听到动静,抬起小尖下巴儿看他,眼底一色的冷淡。
偏还要笑,声滴水般温柔:“周郎过来,有话同你讲。”
周郎?!一般娘子这般唤,要么就是被自个在床榻上弄了痛的厉害,颤着声嘤嘤求饶,求他怜惜。要么就是动了大怒,气恨恨的要把银牙咬断,却又倔强的撑。
沉稳镇定的走到桌前坐下,不着痕迹的一扫,全明白了!
一张素白的罗纹纸平摊,一支吸饱墨汁的狼毫架在笔搁,还有张写满字的休书,摆在玉翘眼前面。那字他熟悉的很,是下午在王府,自个照平王的休书抄了份。
浓眉微挑,平静的很:“娘子何时学会偷翻人家的衣袋了?”
人家?都成人家了。生份的可够快!
玉翘忍捺地抿抿唇,不知何味的开了口:“本不想小人的,听了铁柱的话,一时好奇翻来看。我与周郎做夫妻一年满,俗话说的好呢,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即便要将我休离,也得多些诚意,抄人家平王的休书算个什么事?笔墨纸砚皆替你备妥在这,你自已想着写个出来,我已让小厮备了马车,你写好,我拿到,即刻走人就是。”
话音方落,便掂起那张休书,慢条斯理的对半撕,再一条条撕,撕的碎碎的堆在桌上。
“这么想要我休了你?盼着是不是?”周振威眼眸深幽,嗓音少见的起了怒。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明明是他抄了份休书,要来休了她,怎到了他嘴里,反成了自个的不是?
“随便你怎么想,快写了给我就是,趁天未浓黑,我好早些回去!”玉翘气得不要不要的,也不让他好受半分。
“好!真好!这就满你的意!“周振威声清冽,索性也不多言,抬手执起狼毫,在罗纹纸上刚硬挺直的写下两个大字:休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