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周振威觉得,自个当初怎会想着让玉翘掌家理事来着?
这才走近院落,看着半掩的绯色门,隐隐听得里厢欢声笑语不断,这头,就不由自主的疼。
嘴唇紧抿,肃冷着脸,一掌狠推开门,但听吱呀声,嘶响的委屈。
碧秀几个丫头在前廊穿梭,显然很忙,见到他也仅躬身福了福,匆匆的进出端茶送水。
他脸愈发的冷,掀帘进得房,果不其然,几个年轻小媳妇嘻嘻哈哈,三两围坐在玉翘身边,桌上摆着各色胭脂水粉及油膏子,还有绢花凤钗步摇等,谈兴正浓。
见到他,众人忙起身行礼毕,有个小媳妇陪笑问:“四爷今怎回来的如此早?”
早!?这窗外夜深雪重,折竹声脆,都看不到吗?
斜了斜小娘子,房里暖,小脸热得红扑扑的,纤白手儿正摆弄着一枚金凤钗,他眼溜一下,又溜一下,化成灰也认得,是他有生之年,首次送心爱女子的插戴之物!
蹙眉,淡淡嗯了声。
小娘子似笑非笑,依旧坐桌跟前,不曾动!如若是往日,她早欢天喜地迎上来,替他解去大氅,再整整内里衣裳,掂起脚尖,用绵软的小手儿去焐热他被空气染凉的颊,这时,他就会搂紧那弹弹小腰贴向自已,小娘子眼波潋滟,弯着唇边,嗤嗤的笑!
这般夫妻小情小爱,已好些日不曾感受,想想委实憋屈的很!周振威面无表情地寻了另侧一椅,重重坐下。
无人伺候,只得自已抬手执壶,倒了碗茶吃口,温又冷,满口残意。
那小媳妇忒不会看脸色,看不出他在不满么?竟又拿起盒水粉,歪头看着玉翘问:“我这肤有些黑呢,不晓得这个可用么?”
“你用正好呢!”玉翘轻扭开盒盖,抹了一指尖,替她晕上颊打着圈涂,再执了菱花镜给她照:“这粉宫里头娘娘也在用,轻薄又透,显肤色白净,香味也好,你自已看!”
另一个凑上来细细端量,忙不迭点头道:“果然是呢!看上去还自然的很。”
那小媳妇左右看看,也很欢喜,拉着玉翘的手,求道:“四婶婶可否这各样都给我带一盒?”
玉翘状似为难说:“这些个皆是从我妹妹铺子里拿的,你们晓得,吴嬷嬷之前采买的,贷源已查清,是大伯母堂兄开的铺子。前些日二房的琼姑娘就托我买,我不允,送了她一盒,总觉得需避亲的好,免得又起流言,满嘴的说不清,你们饶了我,还是去旁的铺子买吧!”
“四婶婶好生见外!如今府里让我们自行采买,又不得亲自出府,只得描说个大致,托婆子或弟兄从外带来,却要么买错,要么不合心意,浪费银钱不说,还惹一肚子气。”
那小媳妇牙尖嘴利道:“如若大伯母那家用的好,倒也无话可说,只是他们勾结,卖些使不得的东西欺负我们,而四婶婶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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