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翘扭身回望,果然,现下正是木芙蓉,花开叶盛之际,不远处有个穿荼白衣裳的丫鬟,瑟缩踌躇的立在花下。瞧着被人发现了,低头垂颈的忙忙从另一条小径,碎步跑了。
凌素咬着唇,话带怨尤说:“二奶奶如若慈悲些,瑞珠怎会这般的惨!那红书这两日看着几回了,总偷偷跟在我们后头,莫不是来盯我们的错处,好让二奶奶来为难咱们?”
“莫以小人之心臆测她人。”玉翘蹙眉淡道:“红书也是可怜的,二堂嫂惩起她来怪狠辣,你瞧她身子面上哪天没个掌印或红肿的。冤有头,债有主,恶人做的事,莫殃及无辜。”
采芙在旁听了,嘟着嘴说:“小姐说的在理,你做这个汤圆子,也莫殃及我们这些无辜可好?”
春紫机灵,手指到采芙面上,啐了一口:“讨打讨打,你这么说,小姐成了恶人不成?”
采芙迷蹬了下,才省过神来,红着脸赔罪道:“奴婢没这个意思,一时口无遮拦,求小姐饶恕。”
玉翘抿抿唇,戳她一记额头,叹着气说道:“我倒不同你计较,晓得你的脾性,只是嫁人后,是人家屋里头的小媳妇,总是高堂在上,左右叔婶妯娌要处,那时我再也帮不了你,话从口出你自个可得走点心。”见采芙红着眼点头,也不忍再多苛责她,径自进厨房不提。
至晚间,周振威不同往日,回来的甚早。
掀帘进了房,玉翘并未抬眼瞧他,正专注立于案前,画着窗外景。
正是榴枝婀娜榴实繁的时节,细瞧那处,碧桃红颊间有一只羽毛绚丽的鸟儿,呆呆懒懒卧在枝上打盹。
而宣纸上因怕那只鸟儿飞了,便先画了下来,模样栩栩如生,忒是可爱,不由轻笑,自个的小美娘琴棋书画冠绝晏京,岂是浪得虚名呢!
有力的臂膀从背后将小水腰一握,俯身贴上,去汲取白腻颈子间的香气。玉翘手一抖,笔尖一滴墨,浸透了纸纹。
“你看看你!”玉翘有些恼的扭头看他,欲耍性子,却终忍下,不言不语地搁了笔,转身上了矮榻,随手拿过线装书册,偏着头,右手托腮,撑在莲花式洋红雕漆榻前小几上,佯装认真的看翻着。
周振威眼神一凛,他不傻也不瞎,脑子清明透彻的很。回楚府前还对自己又爱又娇的,那般舍不得的模样,怎就一趟回转,眸子不多情了,笑容浅淡了,嗯嗯哼哼连恼都懒得说了。
他大马金刀的朝四方红桌前一坐,瞟了眼摆桌面上的黑漆描金百花食盒,又伸手欲要倒茶来吃,却见碧秀掀帘进得房来,忙上前斟茶并笑问:“姑爷可在外头用过晚膳了?”
“没有!”他冷凝凝的朝玉翘扫了扫,唇动了动:“如今没人关心我的死活!”话一出口,幽幽的,故意要搅软那女子的心。
玉翘抬眼望望他,抿了下唇,朝碧秀不紧不慢道:“食盒里温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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