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有液体不断滴落,落在冰凉潮湿的地面上,空气中泛着一股浓烈的腥臭味,能把一个正常人族给熏死。
而这个空间挺空旷,四四方方立体,没绳索没牢笼,墙壁上雕纹还挺好看的,挺有文化气息,地上也干净。
烟易冷醒来的时候,觉自己躺靠着墙,后背冰凉凉的,有些疼,但是并非受伤的疼,而是来自身体的疲乏...
不好,修为被禁锢了。
烟易冷眉头略微下压,打量眼前这个环境。
无疑,她是被关住了,但无法动修为,自然查看不出这空间有什么厉害地方。
但显然依靠她自己是没法的...
“你又不是一个人,担心什么”
忽然,烟易冷耳边传来一道声音。
她转头,自然看到了空间另一角坐着的人。
赫然是那位祭酒公子不是。
看到随弋也出现在这里,烟易冷惊讶。
“先生?你这么在...”
她跟惊鸿之前被那族帝一击得手,直接失去了感知能力,也不知后来情况如何,是以绝没想到实力那般强大的祭酒也被抓进来了。
——这人都逃不走,何况他人。
完了。
“不小心被他偷袭了..”随弋淡淡道。
可烟易冷看到随弋还一副轻松慵懒的样子,不免又有几分说不清的疑惑。
“可你跟我一样,都身陷囹圄,浑身无法动修为”
随弋转头瞧她,却是眉目含笑。
“我没说是我来救你啊”
“....”
烟易冷多内雅的人啊,绝对没随弋这边来如自如的腹黑,因此被梗了一下,咬下唇,也是哭笑不得:“那还能有谁?”
“你不是还有一个师傅么?”
烟易冷皱眉,“既异族族帝这边要抓我跟惊鸿为诱饵,师尊若是过来,无疑会陷入危境,而且她过来,我跟惊鸿才是真的必死无疑”
有云至尊在,异族这边才会吊着她们的命,因为有价值。
若是云至尊来,那就不好说了。
随弋闻言一笑,倒是聪明。
云至尊既是那等绝世的人物,自然不会来,最好的方式就是抓到异族这边的软肋,逼迫放人,这才是最明智最有效的。
“不过他们竟会将我们两个人关在一处...是笃定了我们两人绝对无法冲破修为禁锢?”
“也许是因为想要省牢狱空间吧”
“......”
对于随弋这种很不负责的猜想,烟易冷却也无法反驳。
谁知道这些异族脑子里装着什么呢。
身陷囹圄的人不外乎有两种状态——心急火燎,怕死。
还有一种就是烟易冷跟随弋这样保持平常心的——左不过一死而已。
两人都安之若素,便是显得这个空间分外安静,安静到她们都隐约听到了外面的声音...
那是一种痛苦,恐怖,凄惨的嘶吼,或者惨叫。
连带着鼻端的腥臭也浓郁了许多,腐肉带着些许新鲜血味...
若这里是封闭的,就不该有这样的味道传来,烟易冷观察这个地方...站起身来,很快找到了这壁雕的镂雕孔眼处,哪怕被封禁修为,天尊级的体魄感官还是在的,她闻到那雕纹眼口处传出了外面的异味...
她走到一个人身雕像前面,正要仔细看那眼睛里面...
却看到了另一只眼睛。
一直腐烂的,爬着尸虫的眼珠子,那眼珠子的漆黑瞳心深处蠕动,瞬间弹出一条滑腻腻的触手,朝着烟易冷的眼睛迅猛射来..
不过烟易冷毕竟是剑修,度跟反应力远旁人,当即一个后退,且甩手就拔出腰上的剑,无法动用能量?
剑还是厉害的!
噗!
那触手被剑斩断。
落地后如同蚯蚓一样动弹着。
烟易冷刚定了心,忽然后背....一只手拉住了她的一臂,将她一拉一绕,一个弹腿..
砰!
从身后一个孔洞弹出的一条舌头被踢爆,肉沫落地。
烟易冷顺着转势按住了随弋的手臂,稳定了身体,鼻端传来清爽香气,不由皱眉,恰好随弋也放开她。
“这牢笼有几分意思”
随弋这么一说,烟易冷也留意到原本文艺范儿十足的壁雕此刻一个个孔洞都伸展出一条条触手或者舌头,腐烂味比之前重了百倍不止,空气中都泛着粘稠似的..
别说女人,就是一般男性天尊都得呕吐..
烟易冷眉心蹙起,却也没对此表露什么,剑修嘛,意志是挺坚定的。
她看随弋不动,那些触手也没动,便也明白了几分,因此按着剑不动。
直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石门打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这男人吧...外表一言难尽,最显眼的就是衣摆下面不是腿,而是一条条如同章鱼一样的触须,在地面上动弹着,还有粘液...黏糊了一地。
恶臭更重。
可他很强,强得可怕。
“毒脉族族帝?”
男子微微一笑,鳄鱼爪一般的手在虚空指了指随弋。
“你很厉害,真的很厉害,冰法精灵都给你练出来了,阵法也那般厉害,堪比大成,若是将来给你弄出阵法精灵,恐怕你都可以越级杀我们这些至尊了”
随弋:“过奖”
毒脉帝绕着随弋两人走着,“你这么强,又这么有见识,抓在手头而不杀是很不明智的,不过我现在还不确定你的身份.....”
随弋:“压榨价值吗?”
毒脉帝眼睛一眯:“当然....你们两个很有价值...比如,你可以屈服我,就像那个什么黄沙一样....这是你的价值,人才,到哪都稀罕,而你的价值嘛...”
他指着烟易冷,“桀桀,云至尊那女人屡屡跟我作对,有了你,她很快会死在我手里...”
一般说来,反派说这种,受困的女性角色都该义正言辞指责对方异想天开巴拉巴拉..
但是烟易冷可没这种苏性设定,阶下囚就是阶下囚,不管对方说什么都有对方的优势,多废话只会惹怒对方。
所以她沉默。
将话语权交给明显比她厉害得多的祭酒先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