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天空中的神族俯视着芸芸众生,他们容颜俊美,美丽无双,浑身金甲,或是圣洁白袍,却是俯冲而下
一幕,挥手便是倒灌山河!移山填海!屠戮苍生!
一幕,他们驾驭着飞龙与凤凰,龙爪撕裂建筑,凤凰用赤火焚烧都城。
一幕,城墙上方,人族强者冲上去,又掉下来。
还有一幕,那寂寞空庭之前一片狼藉,满地废墟,满地横尸,有神族,也有人族,还有巫师,诸多种族参战,他们杀戮,不死不休。
此刻却是静止,所有种族都呆呆看着一处。
因为半空中,世间最强大的一个人搂住了另一个人,她的手摸着她的脸,手指颤抖。
“你要杀我?”
她的手也在颤抖,手掌上是银色的液体。
她手里的妖阙穿过了她的身体,穿过了她的心脏。
她的手掌距离她的心脏如此之近,仅次于一把剑。
原来第一元灵的血,是冰凉的。
像是泪。
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害怕吗?”
“我对你好,你怕,你杀我,却也这般害怕”
“就为了一个男人?”
她抚摸着她的脸,银血不断流淌地面,她的血,让所有尸骨跟鲜血都化作尘烟,让整个青石地面都变成了一片白芒,所有人都恐惧得退避三舍。
独留一个浑身伤痕,血肉模糊的君御卿。
他看着前头,那个从来都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她握着那把剑,浑身颤抖。
而那个残杀天下生灵无忌的女人却是搂着她,唇贴着她的耳朵,又虚弱,又无奈:“阿弋,不要怕”
然后捂住她的眼睛。
再睁开眼,银芒铺天盖地,茫茫成雪。
剑落地,声音清脆,她颤着手去碰身上沾染的银色鲜血,却再看不到那个人。
整个天地仿佛都剩下了她一个人。
神族愤怒,疯狂杀来
她却是沉默了一会,走向君御卿,她的每一步,那些神族都化为飞灰。
她捏住了君御卿的脖子。
手指用力,君御卿身体骨骼一根根断裂。
他来不及说话,只看到她的眼里满是绝望。
她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说了,
然后
她近乎颓败得收手,飞起,苍梧镜轮转,神族连同其他种族都消失在天地间。
后来,她在寂寞空庭点了所有的蜡烛,让它们在一夜之间流干所有的泪。
转动苍梧,很多人进入昏睡,篡改记忆。
让很多人忘记了那一战。
忘记了神人之间的仇恨。
她牵着一匹马,走到蛮荒,出现在九重妖塔前面,她看到了门上那熟悉的镌刻,熟悉的花纹,是她亲手锻造的九重妖塔。
“之前你让我不要做的,我做了,这次你让我入九重妖塔,我入,日后再不会出来了。”
她抚摸着上面的刻文,推开门,走进去,在门即将关上的时候,那重重炼狱刹那隐约,她却仿佛回到了另一个时空。
“阿弋,这是我创造的完美人族,你看如何”
她手里的玉婴娇嫩可爱,栩栩如生,她是欢喜的,却听到她说。
“给我一滴你的魂血”
“魂血?规则限制,你我元灵魂血不能用于其他生灵”
“规则?你倒是守规矩,那你知不知道有一个规则就是你必须听我的呢”
“”
“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她捏着她的下巴,笑的妩媚。
后来,最守规矩的人,坏了规矩。
她让她做的,她不肯。
她不让她做的,她都做了。
她连她都杀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如果她没有去人间,没有想要离开她是不是就能回到从前?
可她为什么要去人间呢?
因为那一天她取了一滴她的魂血。
最后一块记忆碎片,俪落等人看到了一大片雾气腾腾的温泉池,身影朦朦胧胧,似乎有两个人
身影绰约,仿若一人。
她跟她,本是最亲密无间的人。
便是从那一夜开始有了分歧。
可惜,那温泉池里的一切不可能让在场这么多人知道。
记忆消失了。
因为神之珏的意念碾压,但是大祭司的速度更快,将记忆碎片收起。
“大祭司,如果我是你,哪怕九重妖塔不能陨灭自身,也该选择自我消散”
神之珏的冰冷言语从那云层巨脸发出。
最后一块记忆碎片落入大祭司手中,她捏着这块碎片,听到神之珏的话后,表情有些晦涩,而其余记忆碎片蕴含着玉璧的能量,悬浮在半空,每一块都足以让一个破虚实力突飞猛进,可阿戈硫斯这些人却一个念头也不敢起。
玉婴更破碎的玉璧就在随弋跟大祭司眼前。
那混乱的记忆,带来了痛苦的情绪,能让她们两人灵魂不稳。
可也没到之前大祭司说的那么严重吧。
“大祭司对神之玥刺了那一剑,是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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