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锁这句话是俄语。
斯杰潘的脸,顿时涨得通红!
他慌忙摆手:“不是不是!我和……我和九爷不是那种关系!你别瞎猜!”
“九爷?”石锁冷笑了一声,“哪里来的九爷?”
斯杰潘有点尴尬,他低声道:“石锁,他听得懂俄语。”
石锁微微一愣,转头又看看九阿哥:“是么?你会俄语?”
九阿哥点点头:“会。正是斯杰潘先生教的。”
斯杰潘一愣。
石锁却笑起来:“看来他对你挺好的,连俄语都教给你了。”
“斯杰潘先生对我是很好。”九阿哥不卑不亢道,“但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嗯,眼下还只是普通朋友,你就跟着他学会了俄语,还能让他为了你的事情来找我。”石锁若有所思点点头,“这我明白,欲擒故纵,接下来你会没完没了的提要求,逼着斯杰潘答应,他不肯答应,你就以分手做威胁……”
九阿哥皱了皱眉头:“您太夸张了。我和您的表哥谈不上什么分手不分手的。这次也是他主动提出要来帮助我。”
“当然是他主动提出帮助你。”石锁冷冷道,“这个蠢货一向如此,被人卖掉了还一口咬定是他自愿的。”
斯杰潘在旁边被他说得羞愧难当,却仍旧反驳道:“不是那样的!石锁你弄错了……”
“我弄错了么?”石锁皱眉看看他,“难道你还没从沈沛纶那儿获得足够的教训?”
沈沛纶是谁?九阿哥一头雾水,但他看见,斯杰潘的脸色顿时变了。
“别提他,行么?”他的语气带上了恳求。
但石锁仿佛没看见,还冷笑道:“我早告诉过你,想找床伴就拿钱去买,没有钱,我给你。”
他说着,瞟了一眼九阿哥:“你换了口味?又喜欢这一款了?好办,等会儿我打个电话给你叫一打。放心,像他这种的价格不会太贵。”
九阿哥的火都窜到头顶上来了!
他什么时候被人这样侮辱过?更何况,对方还是那个他一向瞧不起的石锁,就算有事相求,也不能让这家伙放肆到这个地步!
九阿哥想着,就冷笑起来:“有句老话,叫‘狗眼看人低’……”
他的话还没说完,那壮汉仿佛一堵墙一样飞扑过来,一把将九阿哥推到墙边!
他用力太猛,九阿哥只听见后背“咚”的一声撞在墙壁上,肩胛骨一阵剧痛!
石锁力气之大,就仿佛要活活把他嵌进墙壁里去!
壮汉用力掐着他的喉咙,玻璃一样的蓝色眼珠,冷冷盯着他。
“我知道你和我表哥是什么关系。”石锁像巨兽盯着掌心里的小猎物,慢条斯理道,“你呢,也想玩沈沛纶那种花招。一开始那家伙也像你这样,彬彬有礼,故作清高,只说是普通同事,玩暧昧玩了半年就开始挖他的墙角,把我表哥的研究成果掠夺一空,还说是他自己乐意的。最后年纪大了玩不动了,自己也上位了,干脆就找个女人结婚,再把一切责任推到父母头上……”
九阿哥被他说得一脸愕然!
“怎么?害怕了?”石锁笑起来,“现在知道自己在玩火了吧?沈沛纶我是没法子了,谁叫我家这个傻逼拦着不许我出手呢。但是你,小子,我今晚就能让你在这儿大卸八块!”
斯杰潘见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跑上去想拽开石锁,无奈力气太小,根本拉不动那巨象一样的身躯。
“他和我真的不是那么回事!石锁你别伤害他!”斯杰潘哀求得都要哭出来了,“我们是真的有正经事情来求你的!”
被石锁那双巨手死死钳着,九阿哥动弹不得,但他还是拼命挣扎着说:“你弄错了!我根本就不喜欢他!我是个直的!我他妈有妻有子有前程,要什么有什么,我疯了啊没事去招惹你哥哥?!”
他这样一说,石锁的双眼才闪过一丝狐疑,他看看九阿哥,又看看旁边的斯杰潘:“他说的是真的?”
斯杰潘被九阿哥这番话,说得脸色顿时失去血色,苍白旧褶得像卫生纸。
然后,他慢慢放下手:“……是真的。”
石锁这才松开双手。
九阿哥坐倒在地板上,他只觉得喉咙那一块,火烧火燎的疼。
要是有杆枪,老子就这儿崩了你!!他又气又恨地想,什么时候轮到石锁这个混球来欺负自己了?!
石锁退后一步,他抱着手臂,眯缝着眼睛望着地上的九阿哥。
“你要什么有什么?”他冷笑道,“吹牛吹得倒挺大。”
九阿哥一言不发,他索性爬起来,到旁边沙发上,将那个随身的黑色袋子拽过来,咚的一声扔在地板上。
袋子口张开,里面,一块块金条露了出来。
石锁的眼睛睁大了!
“要钱,我有的是钱。”九阿哥慢慢地,一字一顿地说,“要地位,在我之上的一只手也数得过来。要女人,家里屋外都得排队等着……你说,我有什么必要招惹你哥哥!”
石锁这才疑惑起来,他转头望了望斯杰潘:“他到底是什么人!”
斯杰潘看看九阿哥,他的脸还是那么白,但默不作声。
九阿哥爬起来,拎着黑袋子走到沙发前,将它扔在沙发上,金条太沉重,沙发都被压出一个大坑。
“我是什么人,石先生您就不必知道了。”九阿哥冷冷道,“我知道你关心你表哥,你怕他再被人骗。但是请放心,我绝没那个用意。”
“哼,那你们今天来找我,是想干什么?”
“我们来,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人,如果方便的话,能够帮我们联系上这个人那就更好。”九阿哥说,“那人是个黑/道医生,外号叫红龙。你听说过么?”
石锁的眉头微微一扬:“红龙?你们找他干什么?”
九阿哥松了口气:“看来你真的认识此人,那太好了。我家,有人等着他去救命。”
石锁怀疑地盯着他:“这么说,你也是混黑/道的?江南华南十六家帮派我都熟,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九阿哥苦笑摇头:“我不是黑/道的,否则我自己就能去找红龙了对不对?您先别管我是哪条道上的,只要帮我联系上红龙,我会给酬劳……”
“哼,我还会稀罕你那点酬劳?”石锁冷冷道,“金子自己留着吧!既然是想找红龙看病,你家就得做好砸锅卖铁的准备。”
他说完,又指了指沙发:“坐吧。”
谈话至此,才算进入关键部分。
按照石锁的说法,红龙不光医术高明、为人冷酷,而且他对于金钱的贪婪和执着,真是让葛朗台都得望洋兴叹。
“去年,我家老爷子被人暗算,头部中了子弹。”石锁用手指戳了戳脑袋,“送去了医院,医院说,没办法,救不了。”
子弹嵌入的位置太危险,取出来,可能导致血管破裂,人就完了。但一直不取出来,人也醒不过来。
医院救不了,石锁的异母哥哥,就是他父亲的嫡长子,提出将重伤的老人送去红龙那儿,说,只要把人救活,开价多少都可以。
“红龙要价一千万。”
九阿哥心里一动,他不由转头去看那袋金子,心里开始盘算金价。
“人命关天,又是老爷子的性命,谁敢不答应?于是就说好了,一千万,但若救不活,一分不给。”石锁说着,像是想起什么又无奈又可气又好笑的事情,“谁知两天后,红龙又来了。”
石锁指了指对面的沙发:“那天,他找到我这儿,就坐在这张沙发上,狮子大开口,要将治疗费涨价到三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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