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
他卡这儿了,茱莉亚想,康熙越来越讨厌太子,又不敢轻易再废掉他……他现在还没想过打破常规,他还在“换人”这条死巷子里频频撞墙。
那么,自己就来帮他踢这临门一脚吧。
茱莉亚想了半晌,才道:“奴婢知道太子之位不能空悬,但奴婢说个大胆的话:譬如您换下二阿哥,让八爷做太子,过七八个月,您必定瞧他哪儿不顺眼,兄弟们多半也有暗中放冷箭的,然后您说,好,再选贤能,然后把八爷撤了,再换四爷,又挺个一年半载的,又出事……这么换来换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就算朝廷内外没有异议,您心里也够乱的了。天底下,哪有什么百分百完美的人呢?二阿哥不如您的意,他心眼太小与人为敌,八阿哥出了名的心眼大。与人为善大家都喜欢,您又觉得他并非治世之才,四阿哥倒是个典型的治世之才,可是脾气古怪尖刻。和谁都合不来,这当口突然把他推上去做太子,愈发惹来怨声载道,剩余的阿哥就更别提,还不如这几个呢。这么一看。人人都有毛病,站在箭靶子那个位置,身上就像挂着百十来个大灯笼,本来在黑影里藏得好好的呢,现在可好,身上有啥毛病大家全看着了。”
茱莉亚这番话,把康熙说得一时心乱如麻。
他听不下去,摆摆手,让她先退下了。
奇怪,一个小小的茶水答应。连字都不认识几个,怎么就能说出这么一番有理有据的话来?
而且听上去,并非是在替哪个阿哥说话,竟像是全然站立于外场。这分明是深思熟虑的结果,难不成,她每天脑子里都在考虑这些问题?不像啊!怎么看,这女人都是一脸无所谓的神色,就好像这儿发生任何事情,都和她无关。
能够让她激动的,似乎只有四阿哥或者八阿哥被欺负的时候。
康熙不由无奈笑了一声。他自言自语道:“难道,真的该像她说的,干脆让太子之位空悬?”
太子在上次想逮住八阿哥痛揍,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茱莉亚。让他的愿望落空,为此,他连着好些天耿耿于怀。
耿耿于怀的同时,他也没泄气,太子在心中暗自下了狠心,不管怎样。一定要抓到八阿哥的致命之处,他要彻底消灭这个敌人,然后,再转头去对付老四!
至于那个胡言乱语的丫头,太子虽然生气,却不怎么放在心上。
大敌全都解决了,最后再来收拾这个丫头,也不迟。
或许该说,老天没辜负他的努力,太子砸下的无数钱银,笼络的无数耳目,终于给他带来了一份特殊的礼物——
打开绸布包裹的外层,太子目瞪口呆望着里面露出来的东西!
“这……是从何处得来?!”他吓得身上一阵阵发颤。
那人低声道:“太子爷,这是从八爷的书房里偷出来的!八阿哥将它藏在书房最里面,谁也不许碰的地方。还在上面压了好些书做掩饰,但几乎每晚他都会把这东西翻出来,看上好久!”
太子紧张的声音都变了:“那这……这到底是什么!说是画,又不像是画,哪有画得如此清楚的!”
那人面露踌躇:“小人也不知。但太子爷您瞧,其中一人,必定是八阿哥!您看那五官长相,全都一样,对不对?只没有了辫子。”
“对对!”太子咬牙道,“就冲这一条,也能让他获个死罪!”
次日,康熙正在御书房和胤禛闲谈。底下奴才有报,说太子来给皇上请安。
康熙点点头:“让他进来吧。”
太子进来屋子,先给康熙请了安。
康熙看看他:“这两天听说你身上不舒服,今天怎么来了?”
太子笑道:“回皇阿玛,儿臣这两天只是有点伤风,睡了两天就好了。儿臣想着,好几天没过来给皇阿玛请安,没想到,四弟也在这儿啊。”
他笑模笑样的看看胤禛,胤禛岂能看不出那里面有什么,他心想,太子多半又逮住谁的错了,打小报告第一名的就是他!
康熙抬头看看胤禛,他笑道:“怎么?老四在这儿让你吃惊了?有什么是不能让老四知道的?”
太子赶紧笑道:“皇阿玛在说什么啊,儿臣岂是那种人?其实是因为,最近儿臣碰巧得了件非常奇怪的东西,儿臣愚笨,怎么都弄不明白这是啥,所以想给皇阿玛瞧瞧。”
康熙也来了兴趣:“哦?是什么?”
听太子这一说,胤禛脑子里的警报,顿时提到了最高级!
只见太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他将布包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呈到康熙面前:“皇阿玛您看,这是什么?”
胤禛低头一瞧,只觉脑子嗡的一声!
那是一个现代的金属相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