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儿心中也是越来越焦急,若如此无所事事枯等下去,如何混入其巢穴深处,寻觅丈夫踪迹?再者,待到长夜过尽,天明时候,虽已换了五行门的行装,但这些江湖怪人有不少吃过她青霜剑的苦头,或许被人认出来。云朝宗更是眼光如炬,明察秋毫,想在他眼底寻机行事,那更是难上加难。若是被这些人认出以后,成了众矢之的,被刀剑相向,群起而攻,那可就砸钉转脚,难以脱身了。自身难保,想要再营救丈夫,不是妄想么?
人声扰攘之中,苏儿低声对任守阳道:“师弟,你与莫进功使在这里相机行事,师姊去看看是否另有洞门可以进去。”任守阳闻言,道:“师姊,我随你一起去,此地阴森险恶,恐怕处处都是陷阱机关,两人相互有个照应。”苏儿点头,任守阳一扯莫甘棠衣袖,抬手向岩洞后一指,莫甘棠当即点头会意。
苏儿四下一望,见众多江湖怪人都在吵嚷叫骂,没有人在意他们三人,与任守阳躲在暗影之中慢慢向后退去。二人边审视眼前情势边退,再退几步,倏忽一闪,躲到了几株巨杉之后。
还未待转首查探,竟陡然觉得身后破空声响,凉风袭来,两人身经百战,历险无数,虽陡然一惊,却方寸不乱。苏儿右脚为轴,身形急转,无方步法神幻无方,就在兵器及身之际,倏然竟转到了来人身后。转身之时,右手轻扬,一丛蚊丝银针发出,偷袭之人立时右臂、右肋、右腿全都中针。那人闷哼一声,仆倒在地。
再看任守阳时,见他已将偷袭之人的兵器抢在手里,一名黑衣人竟伏在了他的背上,双臂酥软,垂在任守阳身前。原来是任守阳险中求胜,听风辨形,避开来人兵器,并不回头,向后直撞入偷袭之敌怀中,双肘齐出,击中其胸腹大穴,偷袭之人即刻软瘫仆伏在他的背上,兵器掉落之时被任守阳探手接住。
苏儿四处一望,见已无动静,拾起地上长刀,一摆手,任守阳当即提起两人随苏儿躲进身后长草之中。
两人纹丝不动,细听周遭动静,过得半刻,见各有两人从东西两边巡查而来,四人在两人面前交错而过时,听东面一人低声问道:“哪宫?”西来两人中一个答道:“南宫。”
待四人走远,苏儿道:“师弟,剥下这两人的外衣,看有没有腰牌。”任守阳当即省悟,师姊是想装扮成山上的护卫,由暗中转到明处,大大方方去找洞口。
任守阳剥下两人的黑衣,见每人腰间各有一面腰牌,扯下一块,递到苏儿手中。苏儿手指一拂腰牌,低声道:“师弟,北宫,巡。”任守阳点头,明白牌上字迹乃是一面为“北宫”,一面为“巡”。
两人扯下五行门行装,换作护卫黑衣。看看四面无人,飞身跃出草丛,轻轻落在巨杉之后。
苏儿抬手一指,任守阳即折而向东,两人一前一后,在岩洞南边向后“巡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