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卜算子大师战意蓬勃地打算整治岑二娘,醒来却发现“孽徒”逃了个没影儿。
纵然他遍问岑家上下,都没人告知他岑二娘的下落。
大师空怀一肚子手段,却无处可使,怎一个郁闷了得。他憋了一肚子气,摔了一屋子的摆设,挨着教训了岑二爷、林氏、玉墨等人,又吃了一桌子精致可口的美食,才慢慢消气,静下心来教导芍药。
岑二娘逃过一劫,安安心心躲在山上钻研农书,平时就和李村长等人一起开垦山田,种果树和蔬菜,饲养家禽……
闲来还有桃林村的村民陪她进山打猎,采集山货和药材,过起了神仙不换的日子。
殊不知百里之外的淮州府府衙中,正闹得不可开交。相比于惬意悠闲的她,安三少都快愁死了。
五日前,安家嫡支的几位长辈,齐齐约好,结束手中的生意,备上厚礼,从各地赶去淮州府。
他们本想为安三少庆贺一番,结果进入府衙后院客厅,屁股还没做热,茶都没喝上一口,就听他们安家的骄傲——安三少,亲口告诉他们,他爱上了岑家二郎。还扬言非卿不可,坚决要把断袖进行到底。
安大老爷听后,眼前一黑,差点儿气得背过气去,他惊怒地指着安三少的鼻子骂他:“孽账!你说什么!你要迎娶岑家二郎?还叫我们出面去岑家为你提亲?!你、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疯罢?”
安二老爷吓得摔了手中的茶杯,像被踩到痛脚一般跳了起来,冲到安三少面前,抓着他的肩膀用力晃动:“之君!三儿,你快告诉二祖父,是我听岔了,对不对?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要娶个男子为妻呀!
西南诸地,多少名门闺秀、小家碧玉恨不能嫁你,随便一个都比岑二少好呀。就是娶个村姑、青楼女子,也比娶男子强。至少能为安家留个后。
安三爷夫妻和安三老爷、安四老爷早已神魂出窍,像被冰冻住一般,傻傻坐着,一时忘了反应。
安三少扳开安二老爷的手。从椅子上站起来,跪到安大老爷几人面前,语气缓慢而坚定:“几位祖父,父亲、母亲,我是真心爱慕二郎师弟。想要和他缔结白首之约。”
“对,世上男儿女儿何其多,可我只为他一人心动。为此,我也曾纠结过、彷徨过、痛苦过,也想过远离他,忘记他。可我真的做不到。”
语罢,他弯腰,用力以头抢地,重重朝他的几位长辈磕了三个响头,随即将额头贴在地上。“你们乍闻此事,可能会难以接受。我也知这个要求很过分,但为了我以后的幸福,还请你们成全!”
“什么成全?!”安三少的父亲安三爷霍然起身,迈到安三少跟前,一腿将他踢出七八步远,怒意汹汹地赤红着眼吼他:“孽子!你可知自己的身份?!”
“世人都知我安家嫡支子嗣艰难,长房尤为之重。你是长房唯一的男孙,安家年青一代中最出息的领头人!还是大景官员!怎可因恋慕上一个男子,就不管不顾地要娶他?!你看大景哪个官员像你这样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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