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雀舌,爱白衣,会厨艺,不吃甜,想来都是按着殿下之前吩咐传出去的话,专门调教的。”
“舞陵伯所求甚大。广思王废了就攀上九皇子,看来对我这个太子不满得很。”袁懿挑着嘴角一锤定音,把此事定好基调,剩下的就让两人去处理。
安曼妮被东宫的一辆小马车拉回舞陵伯府,然后一封致歉的帖子送给弘文馆的九皇子,袁懿改天又特意拎着素席素酒去弘文馆和憋屈的九皇子喝了一宿,然后就是弘文馆九皇子的角房里悄悄多了个通房曼妮。
外面静悄悄流传的版本更加香艳劲爆——九皇子醉倒清颐院,睡了个自愿侍寝的舞伎,舞伎早上醒来觉睡错了人,失了清白以死明志,九皇子心软救下,问明不是舞伎,是舞陵伯安家的姑娘,感其为爱勇敢献身,也怜其命运多舛,愿意给她栖身之所,让其为心爱之人守节。
刨除舞伎想睡的是自家老公以外,顾辞觉得这剧本挺圆满!
至于九皇子本该守母孝不能行房,顾悌会不高兴,舞陵伯有个爬床**的舞伎女儿很丢脸等问题,都不是啥坏消息。
时下守制并不那么变态,不是三年丁忧是一年,且理由正当可主动上折申请夺情,当然申请丁忧表示孝心还是必要的表面文章。禁忌也只有‘不彩衣、不科举、不婚聘、不同房(至少别弄出孩子来)、不庆典、不贺年’的‘六忌’而已,宴请酒肉都不是很忌讳,只是讲究的人家会给守孝客人提供素酒素席而已。
所以东宫宴请九皇子没问题,给他送女人**没问题,九皇子和女人闹出个小小的风流韵事也没啥大不了,甚至还可以说杜废妃之死无明旨,算不得孝期都行。
最丢脸的只有玩脱了的安家,即便舞陵伯现在声称这个女儿早已出族,那也是曾经艳名远播的安九姑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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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悌听说后,满心的愤懑就不用提了,用自尽逼着四夫人让她住到庄子上,不然她这个钦定的九皇子妃,死人一样没一点反应,还不被京里人笑死!
四夫人无奈同意了,泪水涟涟送走女儿,殊不知顾悌一出家门,拿了根金簪嘱咐车夫交封信给她的乳兄。
车夫眼睛锃亮地收下东西,送她们到了庄子,立刻调转马头回京,先不回男爵府,在五房顾文恺的小屋子前打个转,领了另一份赏钱,重新拿回信,才去找之前因为被赌场的人下黑手打断左腿的顾悌奶兄,得了第三份银子,哼着小曲把家还。
不一会,被太子安抚好的小醋坛子在东宫小书房看到谢苒递进来的纸条,‘悌欲私会太子’!
身边的袁懿和她一样惊愕,“……你之前说她许是知晓后事?”
“嗯,但不知是你的哪个版本。”
袁懿有些混乱,拧眉想了一会才明白她说的意思是,顾悌知道的可能是现世的将来,也可能是他的上一世,但与顾辞的那一世没有关联。看来有必要见见,之前他没听从艺青的建议下手,是因为知道小丫头心软肯定不赞同,但若见过之后确实会对她有威胁,他不介意当场格杀。
顾辞揪着他的袖子有些忧心地看着他,“我晓得五姐是个麻烦,很难处理,但总觉得罪不至死……”
“宝贝,你在担心什么?”
“……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因为,有人很希望从前那个阿鸾活着,所以才有以前的我来到这里……”顾辞感觉自己逻辑崩溃词不达意,只好换个说法,“佛曾经曰过,‘一花一世界,一笑一尘缘’,世间有三千世界,我们能跨越千年相遇,多不容易啊!艺青和五姐也是有类似机缘的人,说不定冥冥中自有天意,还是别伤及性命的好。”
这个说法倒是让袁懿有醍醐灌顶之感,他一直担心小丫头慧极伤福,谁又知道她的宿慧是不是上世的艺青种了因,才有此世的果?不过转而他就否认了,要是有因果也是结在自己身上,和艺青没关系!
既然顾悌杀不得,那就得想办法让她老实下来。
拿定主意的袁懿为了不让顾辞担忧,转移话题,“我怎么记得‘一花一世界’下一句是‘一叶一如来’?”
“呃?!我就记得四句……”顾辞看他脸色轻松,知是应了自己的要求,也开始和他逗乐。
“还有两句说来听听?”
“一吃一大碗,一睡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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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太子准备见面,那自然度得很。
二月前一天,顾悌得到奶兄传来的消息,太子今早临时代替身体不适的太子妃去四春酒庄,查验新酒酿造的情况,而四夫人的庄子上刚好有一批粮食要运过去。
打着太子妃族姐的名义,顾悌很顺利进入酒庄,‘偶遇’正要离去的太子。经过她‘智勇双全’的突出表现,终于突破侍卫们的‘防线’,成功滴递出一张写了半句话的小纸条,获得面谈的荣幸。
柏舟把办公的书房让给太子和顾悌,甘茗送上茶,狠刮一眼‘不要脸的小婊砸’,退了下去,顾悌心下暗恨,面上却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等待太子先开口。
谁知道太子不以为意,都没瞟她一眼,品了口新酒,煞有介事地提笔开始写意见,完全没有开口的打算。
“殿下真是沉得住气。”
“孤不是女人。”
顾悌被噎住,明显是说她拖延时间与妹夫独处,不在乎名声。
“若让阿鸾妹妹知道……”
“小九不介意就行。”
顾悌再次血压飙升,太子自信能哄住顾辞,可她还没嫁!
“是民女不知进退,请殿下恕罪。”毕竟能屈能伸,顾悌先低了头,“民女确有极机密之事报予殿下。刚才给殿下看的那句话是……脉案。”她隐讳地伸指指天。
“孤竟不知顾五姑娘懂医。”
“民女不会医,然民女知道的不止这点,甚至可预断时日,不知太子对此可感兴趣?”
“条件?”
顾悌有些举棋不定,她之前演算过各种可能,杜废妃留的后手必然是要取太子的命,让袁念上位她背黑锅。她现在就让太子出手把她摘出去,若彻底绝了袁念的希望,那她就只有嫁给太子做侧妃这条路可走了;万一太子还是失败,她会更倒霉。若不求助,谋害太子这个嫌疑没其他人能帮她洗清,袁念成功后,顾家长房不会管她死活,她一样倒霉;若袁念失败,哪怕嫌疑犯是九皇子妃也一样躲不过一死。不求太子,她还能求谁?!
无论如何都不能背黑锅!
“还请殿下帮我洗清嫌疑,我与杜废妃并未私谋任何事。”
“退亲?”
“……御赐的亲事……”
顾悌看着始终眉眼低垂无动于衷的太子,知道自己今天若不表态与袁念断了关系,对方没打算帮她。反正历史已经改变许多,倒不如她狠下心来自己改写后面的,只要她是皇后,哪个是皇帝有关系么?
“……我的婚事但凭殿下做主!”
“时日?”
下了决断的顾悌反而更有斗志了些,“殿下不如另许一门亲事?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何人?”
饶是顾悌自诩是现代女性,要自荐做小三,也不禁有些羞窘,尤其是太子从未正眼看她,神色如对蝼蚁一般毫无感情,她稳了下心神,用经过训练的演讲技巧缓缓开口,“……世宗三十六年,夏,七月,甲辰,帝疾甚,卧与百僚辞诀……”
她停下不语。
袁懿目露厌恶,垂睑掩住鄙夷之色,起身甩袖欲走。
顾悌得不到任何正面反馈,只得赶紧念出下面一句,“……丁未,呕血数升,托孤太傅,崩于金銮殿。”
袁懿没有停下脚步,推门而出。
顾悌立刻追上,眼看他要拉开书房门,含泪柔声道,“还请……殿下怜惜……”
袁懿声音冷硬地说,“何意?”
“……我,我愿身居阿鸾之下……”
袁懿怒极,扔下一句,“凭你也配?恶心!”推门而出。
顾悌羞愤欲死,掩面跟出门,却惊惧异常地现不远处面露鄙薄的顾辞正被太子搂在怀里,只听太子急急解释几句,周围几个侍卫怒视厌憎的目光和毫不掩饰的耻笑声让她无地自容,恨不得一头撞死!
一个嗓门大的侍卫低语一句‘这长相,果然太恶心我们殿下了’被她听得清清楚楚。
她悲愤羞愧地怒吼,“我已如实相告,太子何故作践我一个小女子?”
顾辞娇嫩的声音直接反驳,“人自贱,而人方贱之。你还是和九殿下解释一下为何非要追来此处与我家哥哥私聊吧。”
如闻惊雷的顾悌僵硬扭头,书房门侧树荫下一个挺拔身影慢慢走出来,满面寒霜的袁念对萎顿于地的她视若无睹地直接略过,带走那几名侍卫。
袁懿连袁念这个弟弟都没理会,抱着妻子上马车,呼啸而去。
酒庄的仆役这时才在甘茗的带领下靠近,战战兢兢的蔚蓝从他们身后跑过来,扶起如丧考妣的顾悌哭着往自家马车走。
顾悌面皮紫涨气若游丝地问,“……他为何在这……”
“殿下,交代过,蔚雪,若您出庄子,就通知他一声,他有话,要问……”
“……何时到的?”
“您出来前一会……”
就在她自荐枕席时?!
顾悌双眼翻白,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