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冒犯。那位是阿七纳丹的小妹妹‘噶卢岱’吧?”
袁懿听到‘噶卢岱’是凤鸟的意思,自豪地点点头,请他们把猎物一起拿出来烤,送他们几个装满酒的吸管杯,互相敬酒吃肉,谈笑生风。
顾辞窝在车上,一边和艺青蘸着芝麻酱分吃片下来的烤肉,一边在想刚才见到的鄂部人。才短短时间,他们就穿上了汉人服饰,除了发式有区别和腰间挂着标志性的弯刀,民族服饰完全不见了踪影,而且很熟练地在骑马打猎时把袍角掖到腰带里。如果戴上帽子,第一眼看到肯定认不出他们是外族人。她对自己想到的文化侵略政策又更多了几分信心,只要能控制关键技术,仅输出原材料和文化书籍,并弄出注音、字典等有益于学习语言的工具,不但可以普及中文,还能帮助他们保留本民族语言,加上针对女人的一夫一妻多妾制和服饰、饮食方面的影响,鄂部很有可能自愿被纳入先进文明体系中来,这样嫁过去的女孩不会轻易遭遇到和亲公主那样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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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里鸦雀无声。
皇帝正在看东宫议批的衡山郡王那封折子,手边是一沓汝南郡王这段时间送来的奏折。眼看日头西斜,皇帝一直在发呆,都没出个声。文青重新沏了一杯浓香的顾渚紫笋放到皇帝手边,袅袅茶香好像招回了他的魂,难得地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开始提笔写手谕:
——淳仪夺封号贬为庶民,其府中几个面首和柯驸马这支尽数立斩,其他柯家人流放高丽边界。
——中山王、广恩王、广思王封门圈禁,去其品级和俸禄,现有的幕僚、内侍、丫鬟、仆妇等悉数流放西南夷,由宗人府再另行派遣丫鬟和内侍。
——东阳、玉阳、丹阳、宁阳及驸马皆圈禁于京西别院,夺品级和俸禄。
——修宁侯夺爵抄家,嫡支尽诛,其余的人和林家一起流放河套地区养马。
——舞陵伯降为三等伯,罚俸三年,罚银八十万。
——梁淑仪、杜才人废其封号,抄没私财。
——玉昭华送去皇觉庵。
——牛檀、隋掌珠、柯芳思等人贬为庶民。
至于没成年的孩子们,以后就做个安安分分的庶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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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幕如盖,一辆其貌不扬的马车从玄武门往皇觉庵驶去,太子一行人此时刚回到东宫。
虽然大多数时间在车里呆着,但顾辞还是很开心这次放风,何况夫君的手艺极好,狍子肉鲜美可口,又烤得外酥里嫩、浓香扑鼻,她比平时吃得多。回来东宫后两人不急着洗漱,牵着手一起在院子里散步。艺青给她加了个桃红色薄绒披风退到一边,谷策求见,袁懿让明庭去处理,摆明了今天不管事只陪她。
顾辞叽里呱啦和他闲扯,一会说想给太后做些点心送去,一会说怎么让娘亲和崇仪帮忙选妹纸嫁去鄂部,要么就讨论一下以后东宫是不是要经常召见一下家属,搞搞夫人外交,再不然畅想即将到来的志学节会收到多少拍卖善款。
袁懿一直含笑听着,时不时应答几句,看夜色深了,抱起她回房。
“既然喜欢出去玩,若我没空,你带足护卫也可以自己出门。”
“没有哥哥没意思,我宁可陪你。”
“那我每天抽时间带你骑马?”袁懿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在床上满足地搂着她。
艺青提醒过他,自从不能走去慈宁宫请安后,她几乎足不出户,这样对身子不好,容易生病。
顾辞昏昏欲睡地答,“……我不是很想骑马啦。”
“为什么?”
“……晃得难受……”
袁懿想起沉甸甸长势喜人的两团软玉,心头火热,伸手探进去轻握,可离她小日子还有十来天,这几日如果不想用羊肠隔着一层,最好还是老老实实睡觉,万一不小心有了身孕,对还没长开的她并不好,一时纠结是松开手还是继续。
完全没意识到枕边人心理斗争很激烈的顾辞酣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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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吊唁的淳仪长公主府挂满白幡,灵堂里跪着柯家三兄弟,迎入衡山郡王和汝南郡王,柯驸马在内室接了秘而不宣的一道口谕,萎顿于地脸色灰败。汝南郡王直接提走柯家人和几个面首、假郡君就离开,衡山郡王让礼部来人扶灵而出,宗人府开始往外搬东西。禁卫军把所有下人套上脚链和手铐带走,门一锁,整个长公主府与世隔绝,直到迎来下一任主人。
几日后,皇帝的口谕虽并未正式宣读,但京城大多数人家已知晓淳仪入土的棺椁仅为普通柏木,且是放到皇陵邑的群冢而不是高宗陪陵里。与其有涉的好几家更是人去府空,很快都由宫里派人封上。原以为可幸免的舞陵伯、昌仪、湘仪等人的请罪折子雪片似的飞到皇帝案头,都被皇帝扔到东宫去,其余人纷纷加紧了尾巴,
袁懿交代明庭把这类折子都给詹事府,让谷策收拾,不许出现在顾辞眼前,然后堂而皇之地以陪老婆忙慈善会为由,不再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