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得满满当当。檐下墙边的花草只放得下几丛或者几棵,月洞门仅容两个人并肩通过,下人比在护国公府里少了一多半,一院子差点摆不下八桌酒席,周围只有五个小厮伺候,再多就站不开了。
人人脸色的喜气都很假。
更何况,这宅子和爵位还是属于顾悌二伯的,与她父亲没有半点关系。她的父亲不过是一个五品侍中。顾三老爷顾明伦即将年后出任礼部掌司,必有一人回避。弟让兄,卑让尊,四老爷还不知道会得个什么差事。升职没可能,平调去其他五部也很难,如果外放,连五品都不一定有……
他以后的岳家,在所有皇子中品阶最低……
九皇子再接到顾悌的信时,笔下如有千钧重,怎么也找不回当初轻松愉快日夜期盼的心境。忙于赚钱大计的顾悌也没功夫花心思去在意一位高高在上的皇子如何患得患失。或者在她看来,身为天之骄子还忧心忡忡,简直就跟迪拜富人发愁怎么花钱一样,是不可饶恕的原罪。
两个已定亲的‘笔友’不知不觉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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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悌最后还是找上了致爽斋,指名要见太子,掌柜知道她是谁之后,冷笑一声,“那您在外面找地儿等着,看见太子进门,再来求见。”
转头告诉潘大厨,顾家四房和九皇子定亲的那个小婊砸想勾引太子!
潘大厨立刻手书一封信交给代明秀镇守此间的明方,让他速速转交郡主。明方一挑眉,也不问原因,派个小厮把信挟带在账本里,拿去找明秀。明秀看到潘大厨破天荒地第一次放下锅铲拿起笔写了信,还封得如此齐整,不敢耽搁送去顾辞手里。
顾辞拿到看了一遍,大致了解什么事,再往下看,落款是‘潘安’。
“这是谁?”致爽斋新请了人?
“潘大厨。”
“……”
顾辞和明秀对视,看来上次调侃宋玉的事情让潘大厨知道了……
“他挺喜欢。”
“原来叫啥?”
“潘大。”
略过潘大厨的名字问题,顾辞很诧异地问,“五姐这是想干嘛?”
“攒嫁妆。”
“四房很穷?”
“老太爷分的东西在四老爷手里,四夫人嫁妆只有田庄没有铺子,公中马上有嫁娶,花销较大。”
“五哥在干嘛?”
“准备春闱。”
顾辞打算明天问问缎绫阁和顾悌合作的情况。
“公中的嫁妆不多么?男爵府已经入不敷出了?我记得耶耶并没有动祖父和四房的东西。”
“准备六十四抬绰绰有余,八十抬将将够,塞虚一些撑到一百二十抬也没问题。”
顾辞迟疑地问,“她不满意,还是想给家里多留些?”
“属下不知。再去打探下?”
“不用麻烦你,我来想办法。”
“不麻烦,至少属下能进音无居了。太子也不用天天挠东宫的墙。”
顾辞噗嗤一笑,甜蜜又羞怯,明秀觉得眼睛都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