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就凑过去看她画的花样子。
俱是‘五毒图’‘长命百岁’这一类给小孩子常用的。
“怎么这么早就预备起来了?”她捻了一张五毒图拿起来,对着窗棂照了照:“不好看。”
梅氏抿着唇笑:“取个好意头罢了,你还小,不懂这些。”
谁说她不懂?
夏初扁扁嘴,又放下了,坐到了一旁的案边:“要我说,做小衣裳不如做鞋帽,喜庆又精致不说,既不用讲究男女,也比会浪费好料子。”
“倒是也有几分道理。”梅氏沉吟了一番,点头。
这才诊出喜脉来,难说是男是女。她们这样的人家,虽说送小衣裳是取个常态,但真做了,人家也未必会穿。小孩子肌肤娇嫩,刚生出来也就是裹的襁褓上能绣些花样,里头小衣都是选的棉料子,轻软透气的那种,一点花儿也不绣,就怕磨破了皮。
小孩子长得又快,三五日就不同了。衣裳做小了没机会穿,做大了料子也旧了,更不会穿的。
这厢做了好意头的衣裳送去,也不过是压箱底,倒真不如那小帽子小鞋子,好看精致,也能穿上两回。
正琢磨着,恰有丫鬟端了茶点来。
梅氏叫她进了屋,把茶点放在了茶几上,姑嫂二人一同坐了。小丫头正要退下,就听她道:“去吧青禾叫来。”
“是。”小丫头忙福了身,匆匆去了。
“鞋样子就得做的小些,”梅氏捻了一块茯苓糕送进嘴里,喝了口茶道:“倒是可惜了先头,的,倒白花了了那么些时候。”
“嫂嫂直接把花样送给二嫂就是,孕中不好动针线,也省的她劳累费眼睛,二嫂定要谢你的。”夏初不以为意的道:“再挑上两块眼色鲜亮些的布送去,凭她做衣裳也好,做包袱皮也罢,按着心意做就是了,您也就不必费这功夫了。”
梅氏一呆,待明白她说的‘包袱皮’是什么,差点一口茶喷出来,连忙拿帕子掩了,才伸了手去掐她的脸,道:“你个小促狭鬼,什么包袱皮,那是襁褓呢!”
“不都一样么?”夏初由她掐着脸,笑嘻嘻的道。
反正都是四四方方的料子做的。
当然了,小孩子的襁褓里头得裹些软和的棉花订上,这也就是有钱才能这么做,平民人家,棉布料子已经是了不得了,哪里还舍得用贵的要死的白棉花去填被子?
梅氏半晌无语,有心反驳,仔细想想觉得还真的挺像的——纵然没有人会拿贵重的绸缎去做包袱皮,但本质上,两者都是布,有些人家为了追求好看,也会给包袱皮上绣上各种各样的花样。
被带歪的梅氏想不出反驳之词,吭哧吭哧的不由笑了一声。
这个笑容,被才踏进屋里的青禾看在了眼里。
心底顿时松了口气。
自打早上大房那边请了大夫,传出二少夫人有孕之事之后,姑娘她……不,少夫人就有些闷闷不乐。青禾虽还是个未出嫁的女孩儿,但她已经十八岁了,婚事早就提上日程,对这些隐晦的事情,都是心知肚明的。
少夫人嫁过来半年多了,婆婆一早跟着公爹远赴江阴,没有日日要立的规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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